糖果說了,睿哲還跟著動了動嘴巴,他也餓了,陳安修一心想把睿哲盡快送到家,倒是將這茬忘了,他暗罵自己粗心,他知道這附近有個不錯的飯店,環境幹淨,飯菜也不錯,他有心想帶兩個孩子去吃點,不過他之前給李文彩打過電話,知道對方此刻正在家裏等人,怕吃飯耽誤時間就又給李文彩去了個電話。
李文彩在電話裏一聽陳安修要帶著睿哲在外麵吃東西,就不讓,當然說地委婉些,但大體的意思陳安修還是能聽出來,說什麼睿哲腸胃弱,他們從來沒帶著睿哲在外麵吃過東西,就怕孩子吃壞肚子,得不償失。
聽她這麼說,陳安修也不想多事,可糖果和睿哲又喊餓,孩子一餓肚子就一刻等不及的樣子,正好經過一處小學門口的時候,碰上放學,堵車很厲害,陳安修就把車暫時停下,領著三個孩子下去準備找點東西先墊墊肚子,校門口附近的麵包店裏,有剛出爐的紙杯蛋糕在販賣,還很熱乎,好多家長都在陪孩子買,陳安修覺得應該不錯,問了問之後也跟著去排隊,其他家長見他一個年輕爸爸領著三個小豆丁,還主動給他讓讓位置,讓他先買的。
嘴裏有了吃的,糖果和睿哲就不喊餓了,冒冒跟著蹭了一個,也開心地不行,抱著啊嗚啊嗚地吃,頭也不抬一個,陳安修一路順利地到達陳建明家所在的小區。綠島今天白天溫度就不是很高,現在入夜了,就更冷了點,特別是市中區,離著海邊近,晚上的風呼呼的,就這樣,陳安修的車靠近陳建明家所在的單元附近的時候,就看到樓邊路燈下站著一個人,穿著羽絨服,裹著圍巾,邊不停跺腳邊在張望。
陳安修看那身高體型,很像李文彩,就更加放慢了車速,經過那人附近的時候,直接停了下來,“大娘。”
他一停車,李文彩也看到他了,也顧不上和他說話,就趴到後車窗那裏找睿哲,陳安修將後門的車鎖打開,“大娘,外麵冷,你上來吧。”
李文彩打開車門,見到睿哲確實在車上坐著,就摸了摸他的臉,又朝著陳安修擺擺手說,“不上去了,我身上衣服涼透了,別凍著孩子們,這就到樓下了,你把車停好,咱這就上去。”
陳安修本來是沒打算上樓坐的,睿哲這麼點的孩子,他這個當叔叔的見到了,怎麼也不能丟在幼兒園裏不理會,可對於李文彩和劉雪上門將他媽媽打了的事情,他至今不能釋懷,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三四個月了,他還從來沒到這邊走動過。
將車停好,李文彩跟過來從後麵拉開門,她想把睿哲抱出來,但不知道碰到哪裏了,還是沒抱穩,剛抱出車門,大人連著孩子一起摔到地上了。睿哲嚇地叫出聲,陳安修趕忙過去將他們兩個扶起來。睿哲跟著劉雪走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就沒之前那麼嬌氣了,至少這次被摔了也沒哭,要在以往,不小心碰一下,憋不出眼淚都要幹嚎半天,即便這樣,李文彩也擔心他磕到哪裏了,摸摸這裏問疼嗎,摸摸哪裏問疼嗎?
陳安修下車離她近了,才發現李文彩右邊那條腿不太得勁,也不知道是先前的傷沒徹底痊愈,還是剛剛摔一下的原因。但見這祖孫倆一個傷一個小的,他就讓李文彩走前麵,他領著三個孩子跟著上去。
家裏不出意外地隻有陳建明在,他也很疼睿哲這個孫子,一見麵就抱在膝蓋上看了又看,但他在兒孫身上的心終究不比李文彩,室內燈光明亮了,李文彩又給睿哲摘了帽子和圍巾,她一看到睿哲的臉就哭,“這才出去幾個月,怎麼就把孩子苛待成這樣了,我說不讓她帶吧,她非要自己帶,她要帶就好好帶啊,要去了又不管,我早就說那一家人都掉到錢窟窿裏去了,哪裏還能指望他們能照顧睿哲,我讓你和天齊把人接回來吧,你又說不夠劉雪來鬧的,丟人現眼,你倒是想要臉麵,你看睿哲瘦成什麼樣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跟著後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