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哲昨天是他接著放學的,陳安修當然敢承認,但事實是,他接到孩子後就將孩子安然送到家裏,那接下來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但睿哲是侄子,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也不能真一點不理會,“你說睿哲失蹤是怎麼回事,他今天沒去上學?也不在爺爺奶奶那裏?”
劉雪就在電話那邊問,“你昨天真把他送到爺爺奶奶那邊了?”
陳安修心情不好,說話也不太好聽,“你不是廢話嗎?我沒事把他領回來幹嘛?晚上我能帶還是我爸媽能帶他,我們一家人吃飽了撐的,給你帶兒子玩嗎?”
他語氣不好,劉雪語氣更不好,“今天幼兒園老師打電話說睿哲沒去上學,他爺爺奶奶那邊也沒人接電話,昨天是你接走的,我不找你要人找誰要?”
陳安修也大概聽出是怎麼回事了,丟下一句,“你愛找誰要找誰要,你們家那點破事,你自己心裏清楚,少來煩我。”之後就直接掛掉電話了。
陳爸陳媽剛剛聽他說睿哲失蹤,也都跟著懸起心來,一見他掛斷電話都著急問,“睿哲是怎麼了?”怎麼說小孩子丟了可不是件小事,兩家吵架的事都要往邊上放放。陳奶奶更是急地話都說不出來了,嘴唇哆嗦哆嗦的,嚇地陳爸爸趕緊過去給她拍背順順氣。
陳安修也過去給她倒杯水,“奶奶,爸媽,你們別太擔心,應該沒事,我昨晚好好的把睿哲送到大伯那裏的,劉雪說他今天沒去上學,應該還在大伯那裏,要是真出事了,大伯早就來電話了。”現在想想大娘昨晚見到睿哲那態度,是不大對,搞不好真就能做出來藏孩子這種事情。
陳爸爸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這年頭家裏真丟個孩子還了得,全家都得炸了,哪能像現在風平浪靜的,隻劉雪打個電話過來叫囂兩聲。
陳媽媽剛才也是關心則亂,現在琢磨過味來,臉上就不是很好看,“那劉雪找你幹嘛,還在電話裏大吼小叫的,怎麼,他們不去,你順道替他們接孩子放學,還接出罪過來了?一家子事兒精。”
陳爸爸看老太太還沒緩過這口氣來,就和陳媽媽打眼色,示意別說了。
陳媽媽氣不過陳建明家這做派,也不是成心要講給老太太聽,見陳爸爸不讓,她忍下這口氣,抱起已經挑完羊肉正拿勺子胡亂攪合湯的冒冒,“走,去廚房和奶奶看看鍋子開了沒有,鍋子開了咱就吃飯。”
見兒媳婦出去了,陳奶奶拉著陳爸爸的手說,“建平,你再打個電話問問,看睿哲是不是真在家裏。”
“行,我這就打。”陳爸爸從茶幾上拿了手機,撥陳建明的電話,不通,撥李文彩的,也不通,最後撥陳天齊的,他的倒是接通了,但是他在開會,電話是個護士幫著接的,什麼都不知道。
陳爸爸轉過頭來和陳奶奶說的卻是,“天齊說在家呢,睿哲很久沒見到爺爺奶奶了,今天死活不願意去上學,大哥大嫂見今天天也很冷,就將人留在家裏了,可能也忘了和人家老師說一聲,老師就把電話打到劉雪那裏去了。”
陳奶奶聽說這麼一回事,臉色也緩和了點,“沒事就行,沒事就行。劉雪就是做事毛毛躁躁的,也不問清楚。”但是經過這一驚一嚇的,她也沒了胃口,午飯隻就著羊肉湯吃了小半塊單餅,菜也沒動幾筷子就回屋歇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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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劉雪放下電話,和旁邊沙發上坐著抽煙的中年男人說,“淮哥,應該也不在那邊。”要說陳安修將睿哲藏起來了,她自己都不信。陳安修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天天裝的跟個好人一樣,其實鬼精鬼精的,算盤打地比誰都快,今天別說是他主動藏睿哲,就是家裏那兩個老家夥求著藏,陳安修都不會插手這件事。
她打這個電話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那兩個老家夥是不是蔣睿哲帶回村裏去了,真要帶回村裏去了,還不好辦了,農村裏別看平時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破事很多,她要真帶人在村裏將那兩個老家夥打了,恐怕真就走不出來了,打了也白挨著,隻要不鬧出人命,就算報了警,鎮上的派出所對這種村裏鬥毆事件也隻會睜隻眼閉著眼糊弄過去。查了也白查,進去村裏問,保準一個看見的都沒有,他們要麼出去幹活了,要麼在家裏沒出門,即便他們當時就在現場看熱鬧,或者還非常不小心踢了你兩腳。
所以她是能不和這群沒素質的鄉下人打交道就不打,不過聽陳安修剛才的語氣,家裏的兩個老家夥應該是沒去,陳安修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現在沒去,以後也甭想去了,她這通電話過去,依著二嬸那脾氣,恐怕現在已經對陳建明他們惱恨上了,亂吧,亂吧,她過不好,陳家的人也別想好過。
中年男人也就是叫做劉勝淮掐滅煙蒂起身,伸手摟過劉雪的腰說,“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要不然我找幾個兄弟,去陳家從老到小挨個給你收拾一遍,讓他們長長記性,保準他們陳家的人見到你都要繞著走,怎麼樣?”
劉雪故作嬌俏地拍他的手一下,試圖轉出身說,“淮哥,他們都是本地,不好惹,算了。”這個劉榮淮別看長地人頭豬臉的,但是有錢有勢,外麵哭著喊著要跟她的小姑娘一大堆,這人也不是個修身養性的,到處留情,她就是離了婚,也沒指望和這人過下半輩子,自然也不想和這人有太多牽扯,真要劉榮淮去將陳家上上下下打了,陳家幾輩子都是這裏土生土長的,哪天她要是和劉榮淮分了,陳家不敢招惹劉榮淮這號人,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她在綠島的事業風生水起的,短時間內可沒打算離開綠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