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榮淮沒打算就此放過她,拉著她壓在自己胸前說,“我可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是說陳家沒一個好東西嗎?特別是你二叔家那倆,一個叫什麼陳安修,另一個叫陳天雨的,那個陳天雨還砸過你的店,我先讓人去卸他兩條胳膊給你出出氣。”陳天雨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淮哥,你別說地這麼嚇人,我聽著都害怕。”她可不想和劉榮淮拴在一條繩上去坐牢,她就是想賺點錢而已。
“你們女人就是膽小,這還嚇人了,要在前幾年,把他綁塊石頭填到海裏去都成,那時候咱和紀委書記都有交情,要不是朱查那小子犯事進去了,連帶著他叔叔也倒了黴。那小子也是點背,撞個人也沒撞死,竟然把全家折騰進去了。”
“犯上大人物了?”
“屁大大人物,就一鄉下種地的,不過正巧是趕上了市·委·書記和這個紀委書記不對付,趁機把人拉下台了。要不然我這公司哪是現在這規模。”
“淮哥,你這麼有本事,還怕公司起不來嗎?金色海岸那個項目馬上就動工了,現在投房地產哪有不賺的?你以後就等著收錢吧。”
劉勝淮捏著她的下巴笑說,“那還不是你有本事,找來這財神爺,以後的好處少不了你的。”他一高興手腳愈發不老實。
劉雪伸手推他,“不行,不行,淮哥,我這孩子還沒找到呢,我心裏著急。下次吧,下次一定陪你。”
劉勝淮也不是她這一個女人,見她執意拒絕,也沒強迫她,又伸手將她拉開的外套合攏,點點劉雪的鼻尖說,“你都說多少個下次了,唉,我就是拿你沒辦法,去吧,帶上兩個人去問問陳天齊,兩個老家夥能跑了,他天天上班跑不了。他要是說話不老實,盡管教訓,有事我給你兜著。”
劉雪被他故作的深情惡心地不行,借著整理衣服的動作,扭身從他懷裏出來,“謝謝淮哥,那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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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陳天雨也回來了,自從徐彤彤離開後,他沒再交女朋友,當然聖誕節對他來說,也就算不上什麼節日了,溫凱劉光他們陪老婆的陪老婆,陪女朋友的陪女朋友,他想找個一起喝酒的都沒有,就老實回家來窩著了。
吃過晚飯後,全家在堂屋裏看電視閑聊,噸噸要寫作業,結果一打開書包,叮叮當當地掉出好幾個禮品盒,花花綠綠的包裝紙,看著就漂亮,這可把冒冒高興壞了,別人還沒動,他先跑過去撿,可他又抱不住,一邊撿一邊從後麵往下掉,樂得屋裏的人跟著哈哈笑,陳天雨拿花生殼丟他,“冒冒,你怎麼狗熊掰玉米似的,掰一個掉一個。”
陳媽媽怕章時年不願意,就拍開他的手將桌上的花生殼收到了垃圾桶裏,“你別一回來就鬧他,他剛吃了飯。”
陳天雨沒有陳媽媽心細,根本沒往那方麵想,還說,“吃了飯才運動消化消化,你看他胖的。”不過桌上花生殼都沒了,他也就沒繼續丟冒冒,轉而問起噸噸,“噸噸,你們昨天那拍賣會,最後拍了多少錢?”
“156萬7千多。”
陳天雨在沙發上做個誇張的姿勢說,“果然有錢,你們這一晚上賺的,都能在市區買套小房子了。”
“能買叔叔你現在住的那房子嗎?”
“你想得美。”
“那兩百萬呢?”
“如果你買,我可以考慮一下。怎麼,你準備買了?”
“我才不買,我將來買新的,比你那個大,給你留一個廁所旁邊的房間。”
“你可真孝順啊,我白疼你這些年了。”陳天雨氣得拎他過來,壓在自己腿上,摁著他的腦袋使勁揉。
陳爸爸過來拉架說,“給你留個廁所旁邊的怎麼了?晚上起來上廁所還方便呢,噸噸這是向著你。”
陳安修和章時年隻管看熱鬧,也不去理會那對胡鬧的叔侄倆,等他們鬧完了,陳安修才問,“怎麼,你們最後湊了兩百萬整?”
噸噸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從陳天雨懷裏爬出來,“恩,那個盛凱的馬老先生,就是剛開始上台講話那個,最後給補足了。學生會商量說給福利院先捐三十萬,剩下的就存在學生會的戶頭裏,以後再用。”
陳安修一聽噸噸說盛凱,下意識就看了陳天雨一眼,陳天雨注意到他的視線,挑了挑眉,看著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說起拍賣,陳媽媽將今天陳安修帶回來的包又拿出來,誇讚說,“小章眼光真好,我前些天的時候還在家裏說,等過年的時候買個新包。你買了,倒是省了我過年的事了。不過這麼好的包,拿著上街還不舍得了,人多別給刮壞了。”
章時年就笑,“媽,這包也不貴,你平時拿著用就行。以後要是有什麼場合需要,我再給您準備幾個。”
陳媽媽連忙擺手說,“你可別忙活,我這天天在鎮上,再不就是去市區逛逛,挎個好包給誰看?這個,我聽安修說五千,就覺得很好了。”
這下輪到陳天雨瞥陳安修了,陳安修裝作沒注意到他嘲弄的目光,他是四舍五入後又打了個對折,那又怎麼樣,反正媽媽沒看出來,拍賣會上的東西是不少,但拍回來能用的也沒幾個,就這個包看著不錯,價格也合適。媽媽是有幾個包,但都平時用,也沒舍得買過太貴的,最貴的那個還是前幾年去上海旅遊,和同事們一道,買了個三千多的,再就是晴晴工作後,給媽媽買了一個兩千多的,就這倆,平時媽媽逛街還大舍得,一般都是同學同事聚會之類的場合才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