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在老太太腿邊站著,聽人說他長高了,還故意挺了挺圓潤的小肚子,給他量身高,立正站好,他挺肚子習慣了。
老爺子對他是怎麼看怎麼喜愛,伸手摸摸他的頭,哈哈笑說,“還真是高了,聽說人家都很喜歡咱冒冒,你和爺爺說說,人家為什麼那麼喜歡你。”
冒冒被順了毛,咧著嘴就笑,“爸爸說我很好,是好寶寶。”
陳安修剛走到門口,聽到這話,差點被門檻絆個跟頭。冒冒是越大越皮地不行,他見到了但有時候騰不出手來教訓,就習慣說,冒冒,你很好,你給我等著。這樣的話,冒冒都能理解能誇獎?這得多自戀?他有點頭大。
不過氣氛剛剛好轉,他也不準備打破,仍舊平靜地跨過門檻出去了,在街上遇到端著端著盆子回來的陳媽媽,“這麼快回來了?”
“樂韻有兩個小姐妹在那裏玩,我和人家年輕小姑娘也沒什麼話說,可不就是放下東西就出來了嗎?”她煮了些鹽水花生米給樂韻送過去了,那天章時年去醫院之前和她提了句冒冒在服裝店,她半下午回家之前還想著和壯壯他爸爸說了,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一來二去,竟把冒冒忘在那裏了,樂韻這個姑娘也是實誠,他們家裏沒人去接,真就給看了一下午,要知道一個兩歲半的孩子再乖也不是那麼好帶的。
“也是,對了,媽,老爺子和老太太提前到了,現在店裏和我爸爸說話呢,你也回吧,我去飯館裏炒幾個菜。”
“我說怎麼門口停著輛車呢,你去吧。我回去看看。”
和媽媽分開,陳安修先去了趟溫室,摘了些新鮮菜,這才拎著進了小飯館,小飯館裏有專門的廚師,除了試新菜色,陳安修現在極少親自下廚,所以劉波見他拎著菜進來,一副準備開工的架勢還有點稀奇,“今天是有什麼貴客,怎麼沒聽你說起?”
“噸噸他們北京的爺爺奶奶過來了。”
“這是該表現表現。”想到什麼,又小聲問,“他們是知道章先生受傷的事了?沒給你們臉色看吧?就是有,你們別太在意,阿老人心疼孩子可以理解。”
這個時間點,店裏沒什麼客人,廚房裏也相對清閑,陳安修找個幹淨的圍裙戴上,“沒,老人挺通情達理的,什麼也沒說,還反過來安慰我爸爸。”
“這倒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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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時年是晚上下班回來地比往常早些,不過也快六點了,他手上是有傷,但是偌大的公司事務繁多,他也無法安然在家休息。晚飯是在家裏吃的,陳爸陳媽中午陪著吃的,晚上估摸著人家有話要說,也沒過來。
老太太向來食量淺,今天約莫也是累著了,晚飯隻略略吃了幾筷子菜,喝了半碗粥,其他時間就基本在給冒冒和噸噸夾菜。老爺子的胃口看著倒還可以。
飯後章時年帶著噸噸冒冒先送兩位老人到隔壁院子裏,陳安修留下來收拾了收拾桌子,又切了些水果,他端著過去的時候,聽到兩位老人和章時年在屋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