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的話,要不我先和你去衛生室看看吧?”
“看了十有八·九就得拿藥,我就是沒睡好,也不用吃藥,藥吃多了也沒好處,我歇歇就行了。”
陳安修見她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反而不放心她單獨回家了,勸著媽媽去了農家樂那邊,歇在了噸噸屋裏。
林淑芳是當天半下午醒過來的,但是還需要留在醫院裏觀察幾天,下午的時候林梅子回來給林淑芳拿了換洗衣服,不過消息並不是從她的嘴裏得來的,是魏曉磊的一個嬸嬸說的,她作為林淑芳的妯娌,上午聽到信兒就過去了,說是林淑芳也是狠心,藥瓶子喝地幹幹淨淨,好在是冬天魏家不種地,這瓶藥還是秋天剩下的,隻有半瓶了,另外就是現在國家明令禁止了很多劇毒農藥,要在以前,喝了那藥性辣的,就是發現及時,怕也送不到醫院了,總之一句話,林淑芳這次運氣好,命算是保住了。
又說魏曉磊的爸爸魏良才聽到這消息也趕了回來,在醫院裏拿著棍子沒頭沒臉地就將魏曉磊打了一頓,那狠勁,真是打算將人往死裏打,劉映紅上前攔,魏良才下手也沒客氣,劉映紅平白挨了幾棍子,一氣之下抱著閨女回娘家去了。
大家聽說林淑芳轉危為安了,街上幾個相熟的街坊約著去醫院看了看,陳媽媽也跟著去了,拎了一箱子雞蛋,又留了一百塊錢。
陳安修知道林淑芳沒事了,對這件事就沒再繼續關注,隻偶爾在小飯館裏聽人議論,魏曉磊這次還算有骨氣,沒將那接回來,又說多少人去和劉雪要錢了,有的要出來了,大部分都沒要出來,有人提議去告劉雪,利息不要了,也先把本錢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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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梅子來的那天,陳安修正在溫室裏忙活,他要忙的事情倒是不多,溫室雖然大,但都是自動化的,除了有技術員定期來指導,平常隻要兩個人就能照看過來,當然種菜嫁接收菜的時候需要另外雇人,不過他這裏經常雇人幹活,現在都有固定的工頭聯係著,要找人,一個電話過去,還是很方便的。
就像是今天收西蘭花,雇上四五個女的,一上午就差不多了,陳安修幫著把割下來已經裝筐的西蘭花抬到種植區外麵,羅芳芳跑來他和說下周想請假回四川。她自己在這邊找了個對象,是跟著孫大吉在養豬場工作的,“他媽說明年是沒有春的啞巴年,想讓我們年前就定下來,我爸媽他們在四川太遠,結婚肯定是不能過來了,我帶著他回去看看,和家裏的人說一聲。另外,劉波大哥也想讓我們回來的時候帶著軍軍來這裏過年。
“你們還跑到孫曉和樂韻的前麵去了,行,去吧,路上有事打電話,要是需要帶什麼特產,去和你吳燕姐姐說,就說我說的,從店裏拿按進價。”
羅芳芳高高興興地答應了,她轉身往外跑和進來的人撞個滿懷,她哎呀一聲,站穩了,看清對麵的人,“林姐。”
“什麼喜事這麼高興?”
羅芳芳和她不熟,也不欲多說,“也沒什麼,林姐,你是來找陳哥的吧,他就在裏麵,你進去吧。”她回頭還喊了陳安修一聲,“陳哥,林姐和文茵來了。”
當時陳安修正要往裏走,聽到她的聲音就停住了腳步,轉身迎出來說,“你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文茵又長高了,文茵還認識舅舅嗎?”
文茵比冒冒小半歲,現在說話已經不錯了,但她今天心情明顯不好,陳安修和她說話,她也不出聲,一直扁著個嘴,林梅子一說她,她幹脆哭起來了。
陳安修抱起她說,“文茵不哭,舅舅和你去裏麵摘草莓吃,舅舅這裏的草莓可甜了,文茵和舅舅去看看,你喜歡吃哪個?”
溫室裏的草莓也不是正經種的,就是尋個邊邊角角的空地種上點,現下熟透的草莓不多,陳安修抱著文茵找了幾處,也隻找到了十來顆,不過這樣,文茵就挺高興的,不長時間就在安修懷裏破涕為笑,摟著脖子親熱地喊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