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幹笑一聲,趕緊帶著兩個兒子逃離這是非之地。
鎮上有超市,其實也沒太多可買的,陳安修自己買了點日用品,又給噸噸冒冒買了點水果和餅幹之類的就差不多了,排隊付賬的時候陳安修看隊伍挺長的,就讓噸噸先帶著冒冒到外麵的休息區等,等兩個孩子一走,他故作不經意地到巧克力台子那裏晃了一下,那工作人員可能還記得他,見他過來,眼神不由就帶了兩分警戒,就怕再說什麼拆台的話。陳安修不是沒感覺,但是隻能裝作沒感覺,他的眼睛在各個品牌的巧克力盒子上轉了一圈,最終選擇一款盒子不大,但價格一點都不便宜的。
工作人員見他真是過來買東西的,眼神終於溫和下來,其中一個還熱情地問,“先生,要給您夫人買束花嗎?我們可以根據您的要求現場包紮。”光看外表,真想不到這位先生竟然有個十幾歲的兒子。
“不用了,謝謝。”
陳安修提著東西出來的時候,將那盒巧克力壓在了最下麵。
他在排隊的時候就接到了章時年的電話,說是餐廳已經訂好了,並告訴了他們準確的地址,陳安修聽著店名很陌生,但是位置還是清楚的。他開車過去,不到十分鍾就到了。停車場有店裏的小弟代為泊車,進店確認了預定,有引領帶他們去二樓。可能今天情人節的關係,店裏的上座率不錯,有五六成的樣子,大多是情侶,看那穿戴,應該還是些經濟條件不錯的情侶,這日料店,光看著位置和裝修,就知道飯菜也便宜不到哪裏去。
可等他上到二樓,並準確找到章時年的時候,現在的情形讓他有點傻眼,因為這家日料店在海邊,二樓的視野要比一樓更好些,所以二樓的上座率也比一樓更好,幾乎沒有空座位,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章時年對麵那個女孩是誰,而且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子,也就二十出頭,容貌秀麗,姿態嬌俏,看那樣子不是大學生就是剛出社會的新鮮人,她就坐在章時年的對麵。雖然章時年隻是態度冷淡地在翻閱手中的雜誌,但擋不住人家姑娘熱情,又是幫忙倒茶,又是指著雜誌封麵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甚至看到那個姑娘的手指不經意地擦到章時年放在雜誌的手。
他看到章時年輕微地皺了下眉,似乎要開口說什麼,但最後竟然什麼都沒說。
陳安修將冒冒抱起來,附在冒冒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冒冒開口,“是爸爸。”陳安修又和他咬耳朵,冒冒還是堅持,“是爸爸。”
兒子靠不住,陳安修決定直接上,他將冒冒暫時交給噸噸,他撣了撣衣角,抬腳過去,走到那桌旁邊了,他略一躬身,對著章時年喊了聲,“爸爸。”
章時年對麵的女孩倏然抬頭,看他的眼神和看神經病大概差不多。這人看著有二十六七了,即便再小點,二十四五,但看她對麵這人也就三十五六吧,除非十歲就能生兒子。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稱呼,章時年的眉心明顯也跳了一下,但他仍不動聲色地合上手中雜誌,淡定抬頭,“什麼時候過來的?”
章時年這一開口,神經病不是陳安修,而是坐對麵的女孩子了,她失態地驚叫一聲,先是盯著章時年,又顫抖著手指指著陳安修,“你,你,你們……”最後霍地起身,碰翻了茶水也沒不顧,拎著自己的小包飛奔下樓了。
服務生不明情況,趕緊過來收拾,隻可憐跟著陳安修過來的引領員,似乎也嚇地夠嗆,但心理素質還算過硬,略微愣了一會就反應過來了,不過臨走的時候,眼神還是忍不住地在章時年臉上轉了兩圈。大概怎麼也不明白一個有這麼大兒子的老頭怎麼保養成這樣的。
等服務生收拾完,陳安修一屁股在章時年對麵坐下來,“剛剛那是誰?”
章時年氣定神閑地說,“不認識。”
“那怎麼和你坐一起了。”
“說是沒空位,暫時坐一下等朋友。”
鬼才信,二樓沒位置,一樓有啊,退一萬步說就是認定二樓的位置了,想借座又不是隻有章時年這裏有空位,“人家小姑娘想吊個金龜婿,可沒想要個老頭子,她今晚大概真會做噩夢的。”
章時年抿下唇角,“你這麼高興?”
“我為什麼不高興?”敢覬覦他的人,如果不是個小姑娘,就不光是嚇唬一下了事了。不過這中間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
章時年見他瞎樂,低頭的時候眼中掠過一絲笑意,對方並不高明的搭訕,他起初沒太在意,等到趕人的時候,安修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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