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順著李文彩說的地址找到苗苗的病房門口,他遠遠地看到了趙小涵從病房裏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他剛要過去問問,就見病房裏又走出一個人,看穿戴應該是這裏的醫生,接近一米八的個頭,膚色白淨,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的眼鏡,人看著有二十七八的樣子,陳安修聽他喊趙小涵師姐,又說讓她不要太擔心,他問過了,孩子隻是一時受了驚嚇,並不嚴重,心理疏導一下就行。後麵他的聲音低下去,陳安修就聽不到他說什麼了,但看到趙小涵趴在他肩上似乎哭了出來。那人猶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趙小涵的肩膀。
他站的地方離護士站不遠,此時就聽護士站就兩個小護士小聲議論說,“那不是兒科的霍醫生和骨科的趙醫生嗎?聽說霍醫生一直喜歡趙醫生,這次好像有點戲了。”
另一個人說,“不是吧,霍醫生好像今年還不到三十呢。趙醫生孩子都八,九歲了。他們相差得有四五歲吧?”
“四五歲怎麼了,聽說趙醫生第一次離婚的時候,霍醫生就追求過趙醫生,不過被趙醫生拒絕了,你看現在霍醫生的老婆也去世了,趙醫生也單身了,怎麼就不能試著在一起?現在趙醫生的女兒住院了,雖然說不好詛咒孩子吧,但趙醫生現在正是最脆弱,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說不定正是霍醫生的機會呢。”
“說起霍醫生的那個老婆,好像一開始就有病吧,不知道霍醫生這麼好的條件為什麼找那麼個人,結婚好像沒一年,人就沒了吧?”
“我倒是聽人說過那人是霍醫生的青梅竹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之後有人過來,那兩個護士就自動停住了嘴,接下裏的事情陳安修就不知道了,他又看看趙小涵,見那兩人之間的氣氛也不是他就能摻和進去的,就悄悄地退了出來。
病房裏人多,陳安修回去的時候也沒和人說起這事,不過臨走的時候,他又見到了那個霍醫生,那人自我介紹說霍敬亭,他正是這次睿哲的主治醫生,他是過來巡視病房的,他看起來很喜歡孩子,對孩子們說話語氣很溫和,睿哲病房裏的其他兩個孩子都喊他霍叔叔,孩子們同他講話,態度也是自然而親近的。
不過當他知道他們是陳天齊的親戚的時候,態度就冷淡很多,並沒有同和他們多說話。但檢查睿哲傷勢的時候仍舊是仔細的,還問睿哲今天早上吃了什麼好吃的。
到家的時候,陳安修和陳媽媽說起這事,陳媽媽就說,“合該睿哲欠苗苗個爸爸吧。”
大概又過了差不多一年,就在苗苗三年級寒假的時候,趙小涵和霍敬亭結了婚,他們沒舉行盛大的婚禮,隻是請同事和朋友一起吃個了便飯,之後一家人去了歐洲旅行。他們沒給陳爸爸他們發請柬,不過結婚後過來走了趟,帶了些糖和點心過來。其後趙小涵和陳家也偶有來往,但並不是很密切。
綠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刻意聯係了,經常遇到的可能性也不大,陳安修離開綠島之前,又遇到過苗苗兩次,一次是他開車經過大潤發的時候,見霍敬亭帶著苗苗在路邊小店裏買炒麵。那天下著雨,他們從店裏出來的時候,霍敬亭一手托著苗苗,另一手裏拎著兩份炒麵,苗苗則趴在他背上撐著傘,兩人有說有笑的從他車子旁邊經過,他隱約聽見苗苗在嫌棄肉絲炒麵的肉很少,霍敬亭答應回家給她炒個雞蛋拌進去。另一次是一個著名的愛爾蘭舞蹈團來綠島巡演的時候,他和章時年帶著噸噸去看,正好遇到了趙小涵和霍敬亭也帶著苗苗去。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陳天齊永遠地成為趙小涵的曆史了。
當然這一刻陳安修是沒有預知能力的,昨天山貨和小飯館已經徹底放假,今天配送中心送完年前最後一次蔬菜,年初二之前也要停工了,家裏的事情料理清楚,他們明天就要去北京了。訂的臘月二十九的火車票,季君毅跟著一道走。他本來以為今年發生這多事,季君毅會留下來的,哪知道人家要照常回去過年。
在哪裏過年,其實陳安修都無所謂,不過一想到要麵對章家那位老爺子,他就覺得胃疼。
作者有話要說:趙小涵徹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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