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平顯然也有吃飯的意思,就沒多推辭,“安修真是越來越出息了,飯是肯定要吃的,不過不能讓你們請客。天雨呢,也好久沒見他了,他在家嗎?”
陳媽媽心裏雖覺得奇怪,也沒多問,笑著說,“真是趕巧了,天雨也在家,在院子裏看著冒冒呢,冒冒太鬧騰了,我就沒讓他們進來。”話說到這裏,她就到門口那裏喊人,“天雨,你張叔叔他們過來了。”
這就是要過去打招呼的意思,陳天雨就抱著冒冒進去了,他經常幫著爸爸去進貨,張生平夫婦他都是認識的,就進門打了個招呼,旁邊的女孩他不認識,陳媽媽就給他介紹說,“這是你張叔叔家的小妹妹,叫張靈均,靈均以前天天在外麵上學,去年剛回來工作,你大概沒見過。”
女孩清淩淩的很漂亮,但陳天雨確實沒什麼印象,就客氣地點了點頭。
陳媽媽把冒冒接過來,見他光著個膀子也不太像話,就催他說,“快去把衣服穿上,這裏還有女孩子呢。”
陳天雨應著了,剛一轉身,就聽到張靈均在後麵喊,“那天晚上真是你。”
這句話太有歧義了,陳媽媽心裏撲騰一聲,第一反應是天雨在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讓人認出來,找上門了。
陳天雨則是一頭霧水,他這一年多都和徐彤彤在一起,確定沒再招惹其他女孩。
張生平表現的比他閨女還高興,兩步上來拉著天雨的手說,“還真是你,那天晚上多虧了你,靈均才沒被人欺負,當時你直接走了,她也沒追上你,後來回家和我們說,好像見人去我那裏提過幾次貨,好像姓陳,二十多歲,個子高高的,人長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第一個想的就是你或者是安修。”
張靈均也笑說,“那天晚上太黑了,我看地不是很清楚,就是有印象見過,剛才還不大確定,不過一看你後麵那道傷疤就沒錯了。那天就是下樓去買個燒烤,誰知道能碰到這種事情。”她和燒烤攤的攤主起了爭執,當時就圍上來四五個人,她以前是聽說過外地人做生意,經常拉幫結夥的,但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這麼一說,陳天雨就明白了,他那天晚上喝的有點多,知道順手救了個女孩,至於人長什麼樣子,他根本就沒留意。
陳媽媽也沒想到有這麼巧的事情,中午張生平一家在陳安修的小飯館裏吃的飯,陳爸爸也過來了,當著別人的麵,他也沒為難天雨,天雨借著杆子就爬上去,下午張生平一家走後,陳爸爸拿小竹竿把人抽了一頓,這才算是放過他。
事後張靈均又單獨來過兩次,帶了不少東西說是謝禮,陳媽媽也沒多想,倒不是對徐家那邊心存奢望,其實這大半年了,徐家遲遲不肯表態,她就有心理準備了,不過這張靈均的條件呢,她也知道,雖不是那拔尖的大學,但正正當當是碩士畢業,去年考上國家公務員,如今在海關緝私局工作。張家老兩口很為這唯一的閨女自豪,幾乎是逢人就誇。
至於天雨,他好像也不太在意,推了兩次張靈均請客的邀請,徐彤彤的事情好像也真的就這麼過去了,起碼從那天以後,再沒聽他提起過那個名字,他開始專心打理他的快遞公司,綠島下麵一個縣市產生薑,他去年同人合夥存儲了三十萬斤生薑,今年生薑價格持續走高,他們轉手賣出去了,他淨賺了四萬多塊錢,給陳奶奶買了個輪椅,給陳爸陳媽添置了兩件秋天的長外套。
劉雪的事情,陳安修問過,他隻笑笑說:我不著急,時間越久,她跌地越慘。
*
這一攤子事情過去,眼瞅著胖冒冒的兩歲生日就到了,不過之前章時年已經來過電話,說是到時候恐怕趕不回來,他接下來有一係列的歐洲行程,這包括巡視歐洲分公司,還有和德國電力公司的一個合作案,聽那意思,最早也得九月初才能回轉。
章時年出去的時候是帶著噸噸一起的,除了想帶孩子出來長長見識,開闊開闊眼界之外,另外就是陸江遠和林長寧正在法國度假,可以讓噸噸見見兩個爺爺。
八月中旬還是國內大學的暑假時間,陳天藍仍舊在歐洲遊學,她遇到章時年和噸噸的時候,是在法國的戴高樂機場,她去接一個從國內飛過來的同學,她還沒看到,旁邊的同學先搗搗她小聲說,“好大的排場,你猜那對父子是不是中國人?”
然後她一轉頭就看到章時年和噸噸了,不同於在綠島時的低調內斂,此時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章時年無疑一個更加耀眼的存在,自信,強大,令人信服。這樣一個人即使刻意收斂了,又怎會是一個普通人物?大伯家到底是怎麼想的,即使不需要巴結,也沒必要鬧翻不是嗎?不過最大的可能是大伯他們根本沒正視過章時年的存在,他們預先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框架,所以看什麼都在框架裏麵,自己掐斷了目光向外延伸的所有可能,他們心裏真的就沒產生過一絲一毫的疑問嗎?
就連噸噸和在家裏的時候好像都不大一樣,模樣還是稚嫩的,但觀其言行舉止待人接物,已隱約可見將來的風範,在這對父子的身後,是六七個隨行人員,法國這邊前來接機的人也不少。
“怎麼,你認識?”
陳天藍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認識啊,小的那個,我親侄子,我堂哥的兒子。”
同學果然認為她在開玩笑,“那我知道了,旁邊那個一定是堂哥,快點介紹你堂哥給我認識。”
*
噸噸跟著章時年在巴黎住了兩天,陸江遠就親自過來把大孫子搶到波爾多去了。
陸江遠在波爾多有八十多公頃的葡萄酒莊園,每年九十月份酒莊裏的葡萄大規模成熟采摘的時候,他隻要有空,都會過來住一段時間,今年提早過來是因為林長寧隻在八月才有一周的完整假期,他今年在國內的事情也多,抽不出太多時間。
他們的車子到地後,還沒停穩,林長寧就迎上來了,見到噸噸就拉著說,“大半年沒見,又長高不少。”
“小舅姥爺,我165了。”
林長寧就笑,“去年還不到一米六,我就說怎麼感覺長了這麼一大截,你今年才十三,再這麼長下去,過一米八很輕鬆。”
陸江遠知道他最惦記這幾個孩子,隻是總不得空回去,這次特意給章時年打的電話,盡管他不怎麼想和那人打交道,“咱壯壯高,章時年也不矮,噸噸隨便長長也不能矮了,就是冒冒那小東西,別看渾身都是肉不顯個頭,我摸摸他那小腿也不短。”
此時那渾身都是肉的小東西也沒閑著,他正在家裏準備迎接他兩歲的大壽,陳家沒有給小孩子操辦大生日的習慣,如今陳奶奶住院,章時年和噸噸也不在家,陳安修就更不想做的太招眼了,就想著一家人在家裏安安穩穩吃頓飯,正好天雨的事情也平息了,陳秋田打電話說派出所那邊證據不足,決定不予立案。陳爸陳媽徹底鬆了一口氣。
北京的老爺子老太太一早派人送了禮物過來,章時年的禮物是從德國寄過來的,噸噸更是出國之前就給冒冒錄好了祝福的視頻,還親手給他整理繪製了一套圖畫書:花栗鼠兄弟的過冬日記。
不過樓南有心,還記得冒冒的生日,提前和陳安修打招呼,生日那天下午,他們一家人過來玩。
說是下午,他們一家來的還挺早,一點多就到了,雖說是立秋了天氣不再那麼燥熱,但午後的溫度依舊灼人,冒冒吃完午飯不肯好好睡覺,陳安修拎著出來就把他泡到院子裏的水盆裏了,盆裏水不深,又被太陽曬了大半天,溫溫熱熱的很舒服,所以當糖果他們推門進來的時候,壽星冒就是用這樣一副光著身子四仰八紮的姿勢迎接了他兩歲生日的第一波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睜開眼睛就是中秋節了,親愛的們中秋節快樂o(*≧▽≦)ツ多吃月餅多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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