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果然不撓了,他伸手一指陳安修,想也不想地說,“爸爸。”
樓南噴笑,“你爸爸功能還挺多的。”
陳安修正在喝粥,聞言說,“恩,他大爸爸好,他哥哥也好,家裏的壞事都是這一個爸爸做的。”以前還小一點的時候冒冒尿床,出去人家逗他,每次都說是他爸爸,從來不說他自己。陳安修每次聽到,明知道沒人會相信,還是想把人揪過來揍一頓屁股。
知道樓南還要回家送糖果和糖球,臨走的時候,除了陳媽媽準備的花生玉米,陳安修又給他們帶了些昨天下午剛摘的蔬菜,冬瓜扁豆蘿卜的滿滿地裝了好幾方便袋。
依照兩家現在的關係,葉景謙也沒太客氣,隻是想起一事就問他,“我們小區那邊吃你菜的人也不少了,你們這樣天天去送,就沒想過開個門麵什麼的?彼此都方便。”
“怎麼沒想,”樓南他們小區那裏,一連幾個都是高檔小區,也是他們主要發展的目標客戶,“隻是看了很久,沒找到合適的,你們那邊也不是商業區,店麵本來就不多,我之前找了幾個都不太合適,我再看看其他地方的。”
葉景謙沉吟一下說,“這樣啊,那我們幫你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話通知你。”
“那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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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送走葉景謙他們,陳安準備修把冒冒送到爺爺奶奶那裏,一路上就稀稀落落地聽到一些鞭炮聲了,今天是綠島這邊的財神節,以前的時候還不怎麼重視,這些年可能做生意的多了,儼然已經是個大節日,有條件的地方家家戶戶都要放鞭炮,熱鬧地跟過年一樣。
陳安修過去的時候,建材店那邊已經開門,陳媽媽和隔壁窗簾店的劉嬸,還有幾個街坊正在門口亮堂的地方邊聊天邊疊金銀元寶,走近了,就聽她們在談論林梅子姑姑家的事情,魏曉磊的媳婦劉映紅前些時候生了,因為是順產,第二天就接著出院了,回來這有好幾天了,一直沒聽到什麼動靜,生孩子不比結婚,結婚吧,就算沒親緣關係,街坊鄰裏住的近了,都會打聽打聽著上門湊個份子錢,生孩子隻要沒知會,除了很近的親戚,沒人說是主動上家門送錢的,陳媽媽肯定不會上趕著去湊這沒趣,陳安修當然更不會去,隻聽說生了個女孩,旁的也就不太清楚了。
劉嬸說,“他們出院回來那天,我見了,林淑方抱著孩子,我過去看了一眼,孩子不是很胖,也就有五六斤的樣子,林淑方臉麵上挺好的,笑嗬嗬的,還和我說就稀罕個女孩,乖巧聽話。我看著不像假的,再說曉磊夫妻倆還年輕,這又是頭一胎,就是著急抱孫子,也不能在月子裏虧兒媳婦,這要是落下什麼毛病,誰能得好?”
“這咱就不知道了。”說話的這人,陳安修認識,是魏曉磊家的鄰居,“反正好幾晚上了,劉映紅在家裏又哭又鬧的,說她婆婆因為生了女孩就不伺候她,飯也不好好做,熬個湯不知道放了幾斤油,一看就惡心地吃不下去,炒個青菜就水煮的一樣,沒滋沒味,要不就說雞蛋雞蛋,天天吃雞蛋。”
劉嬸咂咂嘴,又搖搖頭說,“不能,梅子家那個閨女不也是林淑方帶著?我看林淑方帶地挺好的,天天穿地幹幹淨淨的,孩子比來的時候還白胖了,親孫女還比不上外孫女了?要說林淑方這人壞就壞在嘴上,當時梅子要嫁給蔣偉明兒子的時候,她走到哪裏說到哪裏,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全世界吆喝去,好多人看不上她那輕狂樣,背地裏不喜她做派的人多的是,要說她心腸多壞,咱們都認識這些年了,誰也不能信。我看劉映紅像倒打一耙還差不多,之前仗著肚子裏有個小的,要這要那,恨不得把她公公婆婆那點家業都揣到自己腰包裏,誰要說個不字,威脅這個要打掉孩子,威脅那個要打掉孩子,還一口咬定說找人看了,就是男孩,現在一看是女孩,自己先心虛了,不如自己先鬧出來好堵她公婆的嘴。”
陳媽媽隻問了句,“那曉磊怎麼說?”
那鄰居想想說,“你這麼一問,我才想起,我還真沒怎麼聽過曉磊吱聲,明明也見在家裏出來進去的。”
聽到這些陳媽媽就不多問了,把冒冒從車裏抱出來問了些早飯吃了什麼,有沒有想奶奶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