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沒有學姐的現實世界令人心情沮喪(1 / 2)

正午的烈日高懸於天空,我想隻要接受過正常、正規教育的公民都可以想象得到,那自一點五億公裏外洶湧而至的輻射風暴將頭頂層層積雲撕碎、崩散的情形,大概……不算誇張吧?

仰望微風無雲的天空,我計算著太陽高度……雖然地理課內容中關於太陽高度的計算的章節或許得下周才會在課堂上教授,但出於我那幾乎反客為主的好奇心驅使,所以早在這初中二年級第二個學期開學之初,我已將其預習完畢。

經過粗略的估算,我得出那輪當空高懸的烈日的高度於此時還差著幾度才能圓滿於九十度,當然了,除非改變地殼緯度和行星運行參數的天災發生,否則在我腳下的這片土地直到恒星自爆也別想迎來九十度的夏日陽光,紅花、綠草、嗷嗷待哺的嫩葉也奢求不來九十度的照拂。這不能算作殘酷的現實,隻不過是我——一個微渺的人類出於不知所謂的虛榮的妄想而已。

“小葉小姐,再耽擱一會兒的話,就要回家吃冷飯了哦,雖然這樣的天氣下飯菜或許不會涼那麼快。”我揉著眼睛自言自語。

自從上過物理課以來,我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雖不敢斬釘截鐵地指定,但確實與物理課開講有莫大關係,我堅持自己的看法。但是,這並非表明我以前就不奇怪,而是從去年九月初中二年級開學第一天上午的一堂物理課之後,我自我感覺變得越發奇怪罷了。

具體該如何來描述我對我的奇怪之處的奇怪感覺,就不必為難自己了,因為的語文水平畢竟隻堪堪達到中二水準。

“真是太不爭氣了!”我不禁沮喪地繼續自言自語。

一個中學二年級的女生應該懷有怎樣的想法、怎樣的性格呢?搞不懂誒!揉了眼睛的雙手胡亂抓頭發以排遣煩悶。或許我該問一問我的同學們,比如我右後座位的那位,成績隻比我低零點零五個百分點的優等生高琦笙高小姐、鄰座老是對著筆記本傻笑的奇怪男同學、經常在教室窗外喊我名字的中一學妹三人組、或……或誰?情不自禁地我高舉書包作勢欲摔,並把它當做心中的茶桌一並掀飛。

因為我猛然驚覺上學讀書七年多以來,讓我叫得出名字的家夥不超過十個,更令我感到可恥的是其中七個或八個或九個在小學畢業之後於我印象中僅僅留下了一串毫無用處的人名,卻丟棄了最為重要的臉——或不如稱麵相,也就是說,如果這七個或八個或九個人重新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無法將記憶裏那一串人名和它們的臉配合起來,這將是多麼令人沮喪的情況。

負能量積攢得越來越高了,大致當量於量程六兆帕斯卡的壓力表的中間部位。不,這不重要,“算了吧,書包和茶桌是無辜的,”我將書包背回背後,順道把心中那書包作為載體幻化而成的茶桌扔進無意識深淵。

對了,剛剛我正在考慮是否要向成績隻比我低零點零五個百分點的高琦笙高小姐索取人生谘詢,至於其餘幾位就算了吧?但經由我的常識在邏輯的框架裏精密考量,我得出了不問為妙的結論,為什麼呢?因為我已經總結出了可能得到的高小姐的回答其中可能性最高的幾個部分:“葉芷圓同學,關於這個無聊問題的答案,如果你肯以虛心受之的話,我就無可奈何地談一談吧,第一,努力地學習,第二,盡量別惹老爸老媽生氣,第三,考試以前和學習比你好的女同學交流一下,第四,找個男朋友。”

也許還可以有第五、第六、第七、第八……什麼的,例如:考試中將答案傳播出去啦、送給學姐兩盒瑞士蓮巧克力啦、送給學姐一條親手織就的醜陋得像阿妙玉子燒似的圍巾啦、每天給學姐準備便當啦、刪掉學姐郵箱裏的求愛信啦等等等等。

喔!這樣看來,我對高琦笙同學的了解還挺深入的,這一點值得自豪,並且令我沮喪的心情大為好轉,“那麼,小葉小姐對高琦笙同學的稱呼就須要更加親密一點,就叫小高吧。”我喋喋不休,“真希望快點把這個好消息轉達給小高同學啊,當然啦,我也很期待從小高的櫻桃小口裏聽見帶著親密感覺的‘小葉’!”

但現在是六月初的某個周五的正午,我記得小高上午向老師請了一個下午的假,好想知道她去了哪在幹些什麼,然後將我的希望傳達給她。雖說還有手機這個手段,但如此鄭重嚴肅的事情,我認為麵對麵地交流才不辜負我鄭重嚴肅的態度。

然後我得想想看,小高說的四點中是否有須要訂正的內容。一、二、三倒是無所謂,雖然第三點對於我而言執行起來很有些麻煩,但稍微努力一下仍然有實現的空間,對,隻要稍稍壓製一下考試成績,那麼下一次考試之前,小高便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接下來是第四,這段要特別訂正,事實上一個中二階段的少女真正憧憬的可不是一個男朋友,學姐才是正確對象!不錯,這是葉芷圓同學的經驗之談,當然不是現實經驗,至今叫不出十個以上人名的小葉小姐怎可能擁有令人激情澎湃不可自拔的現實經驗呢,隻是妄想中的經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