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隻要世子您能回來早哪怕一個時辰,我都不用這麼辛苦。還有,您剛才為什麼阻止他們去追。”我搖了搖扇子,繼續傻笑:“哦……那個……其實……全部跪下,你說你們這暗衛是怎麼當的,箭都抵上我腦袋了你們才發覺,要是再來幾個高點的高手,我腦袋豈不是要成馬蜂窩了?”知道劉伯是隻不好對付的狐狸,所以半道改為對付暗衛。那些暗衛倒也好對付,聽見我似怒非怒的喝斥後,竟真的全都跪下了。“你看,我是為了教訓他們。”劉伯仍舊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我,一幅信你才怪的表情。我不以為然,早知道他不會信我,隻是拿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可我應該不是那麼白癡。
看這些人的身手以及黑衣蒙麵的裝扮,應該是殺手沒錯,如果現在追去,肯定能追到,但也許追到的是殺手的屍首,現在的殺手似乎都是如此。如果是這樣,那也許什麼都查不出,可如果今晚我讓他們退下,那明天他們必會展開更深入的調查,沿著逃跑的軌跡一路追查下去,而不是像今晚追出去隻有一半的軌跡加屍首。也許所有人都認為那些殺手是衝我來的,因為我已遇過很多次,但我知道他們是衝著子軒來的,心裏愈加懷疑子軒的身份。
“走吧,王爺和王妃正在大廳等著您呢。”劉伯的話徹底澆滅了我的思緒,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允生你今天來找我請教成親的禮儀還要被罵?”聞聲,抬頭,子軒已褪去了剛才的驚慌,仍舊一身嫵媚。我稍顯錯愕,為他的話,他衝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會悟。笑嘻嘻的對著滿臉迷茫的劉伯:“劉伯啊,你看我都忘了,這是子軒,他琴棋書畫詩書禮儀無一不通,我不是還有一個月就成親了嘛,今天碰見他正好問問,我一聽來了勁,就聽到現在了,眼看天色已晚,我又想繼續聽,便請他來王府做客了。”說罷,我冷眼一瞟跪在地上的暗衛,警告他們誰要是不給我圓謊,我就不給誰好過。暗衛們接收到我傳達的命令紛紛低頭表示什麼都沒聽見。
劉伯狐疑的望了我一眼,眼裏深深寫著不幸,家門不幸,怎麼會生出這麼個不務正業的世子。我繼續搖扇,裝作不懂他眼神裏的深意。他對我是恨鐵不成剛多於尊重,到了子軒那兒……“這位公子,真是怠慢了。既然是世子請來的貴客,那不如一同去大廳拜會王爺和王妃如何?”語氣誠懇得要命,還一臉的歡迎之至,好像拒絕的人都不是人了似的。
我一臉鄙夷。
穿過假山流水,小橋畫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王府大廳。
偷瞄子軒一眼,示意他別忘了剛才我跟他說的父王母妃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沒有真才實學是過不了的。他微一眨眼,我從其中看出了兩個字:放心。隨著他一眨眼的動作,頓時滿室生輝,所有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我暗笑,看來被子軒魅力所服的人不隻我一個。
拱手,行禮:“孩兒見過父王母妃。”子軒聊袍下跪:“草民見過靖王殿下千歲,靖王王妃千歲。”坐在上位的母妃還是那張死人臉,很少有人可以在她臉上掀起波瀾,我早已見怪不怪。而父王,直瞪著子軒,一臉的……毫無表情,我想是該有的,隻是他隱藏得太深,我看不出來罷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免禮,賜座。”子軒再叩首謝過,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見沒人甩我,我暗自高興,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成功吸引到子軒身上了。拍拍手,隨便找了個座坐下,等著看好戲。
父王喝了口茶,望向子軒:“剛才在門外的事讓公子受驚了,敢問公子此次來京城可是為了這三年一次的科考?”子軒點點頭,竟有種別樣的真誠與無奈,我想我是眼花了,他怎麼會有這種表情。“草民寒窗十年,隻為一朝中第,這次不遠千裏而來,恰是為了這科舉之試。隻望天能見憐,讓我不出意外。”父王唉歎一聲:“但願如此。想公子一表人材,談吐之風又如此不俗,想必學識非淺,允生這該子,何其有幸能識得公子。”子軒微笑:“世子生的不僅玉樹臨風,而且天庭飽滿,必是聰慧之人,自有命中注定的福氣,王爺不必太過擔憂。”父王一聽嗬嗬笑了起來:“願借你吉言。但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本王隻想見識一下公子的才華。來人,取文房四寶,棋具箏弦。”我一挑眉,果然會有這招,好戲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