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兵馬司內,宋淮書已經暈了過去。
鬼麵客坐下來,慢悠悠吃起了早點,準備歇一口氣再弄醒宋淮書,繼續拷問。
這時候,鍾和帶著皇帝的口諭走進了東城兵馬司衙門。
“薄尚書,黃主事,傳皇上口諭,宣二位即刻進宮麵聖。”
黃桀從未進過宮,也沒見過皇帝,忽然被皇帝親自召見,他感到有些驚慌不安。
但想到自己死了兒子,這次進宮定要向皇帝告狀,求皇帝嚴懲那個江湖人。
薄蘭召怎沒有他那麼樂觀的想法。
二人不敢怠慢,立即回家換朝服去了。
他們剛走,都察院的人也來了。
“我等今日來,是奉皇命提審宋淮書,宋淮書人在何處,速速帶過來。”
柳延壽和韓棠立即去審問室,看到宋淮書還在昏迷,鬼麵客的早點也沒吃完。
韓棠對鬼麵客說:“都察院來提人了,你趕緊弄醒他。”
鬼麵客不敢怠慢,拿出一隻瓶子放在宋淮書鼻子底下,宋淮書立即就醒了過來。
雖然醒了,但顯然宋淮書是沒辦法自己走路了。
韓棠叫了兩個手下把他架出去。
看宋淮書被折磨成這副鬼樣子,都察院的人也不驚訝,酷刑折磨是衙門必備的手藝,否則刁民怎麼肯認罪?
都察院的人在提人的單據上簽了字,就把宋淮書帶走了。
柳鷺七目睹全程,知道宋淮書是死不了了。
如果薄蘭召能控製住局麵,都察院的人就不會來,畢竟都察院是沐雲軒親自管理的,可不會聽薄蘭召的話。
薄蘭召能管得住的地方就是兵馬司,一旦宋淮書離開了兵馬司,那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對於這個變故,柳延壽沒有意見,隻是有些後怕,懷疑宋淮書第一天晚上進自己家不會是想殺柳鷺七吧。
畢竟第二天他就殺了黃有成,誰知道是不是一個專門亂殺人的瘋子?
而這件事的主要矛盾已經轉移到了薄家和黃家身上,他自認為已經跟他們柳家沒有太大關係了。
案子既然交給了都察院,按照規矩,兵馬司就不用管了。
“歲平,你回家去休息吧。拿著點錢,回去的路上買點吃的。”
“太爺,我有錢的。”
“拿著吧。”
說著,柳延壽就把身上的一袋子錢都給了柳鷺七,讓他回家去。
這時,鬆子名也站起來,道:“我也該回去了,歲平就跟我一路吧。”
“那就麻煩侯爺了。”
“謝謝侯爺。”
出門後,柳鷺七就和鬆子名一起上了侯府的馬車。
焃朝有很嚴格的等級製度,什麼品級穿什麼衣服、騎什麼馬、坐什麼規格的馬車,都有嚴格規定。
青山侯是侯爵,儀仗自然華貴,就是上輩子,柳鷺七也沒坐過這樣豪華的馬車。
馬車上,柳鷺七注意到鬆子名臉上有些發愁。
都察院是皇帝派來的他當然明白,不過他不知道皇帝跟宋淮書舊相識的關係,隻以為是皇帝站在沈梅逸那邊,不管出什麼事都幫沈梅逸擔著。
這不是寵信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