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奎了然的點點頭，背對著方淮安，看向群山。
山景很美，銀裝素裹，雖然枝葉蕭條，隻有寥寥數棵勁鬆佇立，但依舊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站得高，望的遠嘛。
方淮安緩過氣了，他打算走過去，剛邁出一步，係統便出聲警告道。
【小心。】
方淮安邁出的步子一頓。
【陳奎的精神值，已經低到一定臨界值了。】
方淮安眉頭一蹙，問道。
‘多少了？有什麼辦法能緩過來嗎？’
係統搖頭。
【沒有，精神值沒有正常的恢複方式，這東西一旦損傷，幾乎是永久性的。】
係統沉吟片刻，雖然探查其他玩家的數值屬於是侵犯隱私，但此刻為了方淮安的安全著想，係統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畢竟，一旦精神值清空，就可能會帶來無法預計的後果。
極少有人能夠抵禦住這種裂傷，也極少有人能夠在深淵的凝視之下恢複正常。
永久性。
這是深淵少有的，用這三個字來形容的數值。
【正在竊取】
【玩家：陳奎】
【當前精神值：1 ↓ 】
方淮安聽見了這一播報，他怔在原地，看向陳奎。
他能看見陳奎周身隱隱有著黑氣纏繞，不等他先開口，陳奎先發話了。
“係統給你播報了？”
方淮安咬咬牙。
“怎麼回事？你早就成這樣了？那你還要帶我出來旅遊，你是什麼想法？”
“想法……”
陳奎的聲音微啞，其實從早上開始就這樣了，但方淮安以為他是因為感冒才啞的嗓子，就一直沒在意。
結果居然這麼炸裂？
“我沒什麼想法。”
陳奎緩緩轉過身，麵帶微笑的看著方淮安。
但此刻他的眼白已經變得漆黑。
【警告】
【玩家—陳奎的精神值已歸零，請周圍玩家迅速離開】
【警告……】
係統三遍警告，方淮安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他還是不敢相信早上還十分正常的大叔，現在就會因為san值歸零而變成一個殺人狂。
所以他沒跑，因為他就算是跑也跑不過陳奎。
陳奎幹笑一聲，嗓音更啞了些。
方淮安甚至能看見他額上爆起的青筋，陳奎在壓製著自己。
“我想，臨死前再看看，雖然走不遠。”
陳奎的手有些抖，把自己兜裏的車鑰匙扔了過來。
“小子，有駕照嗎？車你可得開回去。”
“那可是坦克300，雖然是中配，但也花了我不少錢呢。”
“當年買完之後落了不少灰，都沒怎麼開啊。”
陳奎笑眯眯的看著方淮安，如果不是他漆黑的雙瞳和額上的青筋，這一番對話，不過就是稀鬆平凡的日常罷了。
“啊……還沒等樂嗬幾天，老婆孩子都沒了，哪有心情去開它了。”
方淮安一頓，有些驚訝的看向陳奎。
陳奎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盯著他，像是在盯著獵物，但卻又在壓抑本性。
“我……”
陳奎說話已經開始顛三倒四了。
“我要是再快一點……”
“我進了個本，被上了個負麵，沒辦法，它就是在降。”
“就是個樣子貨，到該用的時候，也用不上了。”
陳奎笑了起來。
“沒有活路了，方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