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紮特的新歌劇《唐·璜》的創作成功和在布拉格的空前勝利,在歐洲產生了巨大反響。但是在維也納上演,卻困難重重。
維也納的宮廷裏,以薩裏埃利為首的一夥小人得誌,他們時時感到才華非凡的莫紮特對他們的威脅。特別是天才的音樂家同優秀的劇本作者兩人攜手合作取得巨大成就的時候,他們就更加懷有一種不可告人的卑鄙心理。
在這種情況下,莫紮特感到心灰意冷。整整一個冬天,莫紮特和羅倫佐都在找各種理由說服皇帝約瑟夫陛下準許演出《唐·璜》。
一天,羅倫佐來到莫紮特的寓所,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嘿!沃爾夫岡,有一個好消息,皇帝陛下恩準可在宮廷劇院演出《唐·璜》啦!”
莫紮特有點不敢相信,他半信半疑地問:“你說什麼?在維也納演出?”
“是的,在維也納宮廷劇院,為維也納人演出。”羅倫佐非常肯定地回答。
莫紮特高興得幾乎跳起來,他想到從中搗鬼的薩裏埃利等人的沮喪表情,不禁微微一笑說:“哈哈,讓薩裏埃利他們見鬼去吧!”
為了使作品更加完美,莫紮特和羅倫佐又重新對《唐·璜》改寫了幾場,並做了一些必要的加工和潤色。
1788年5月的一天,《唐·璜》如期在維也納演出。但讓莫紮特和羅倫佐沒有想到的是,演出明顯地失敗了。
維也納皇帝約瑟夫在看完這部歌劇後說:“這部歌劇妙極了,我甚至應該說它比《費加羅的婚禮》還要精彩。不過,這樣的音樂不合我的維也納臣民的口味!”
莫紮特唯一的反應是平心靜氣地對羅倫佐說了一句:“給他們時間去品嚐吧。”
維也納人對《唐·璜》的冷淡,粉碎了莫紮特想在維也納取得輝煌成功的最後希望,也打破了他總有一天會得到承認的樂觀幻想。
緊接著,以薩裏埃利等人為首的各種惡意的誹謗、攻擊的語言,一唱一和地圍繞在莫紮特和羅倫佐的周圍。
有人說:“《唐·璜》簡直就是荒唐的羅倫佐的活生生的寫照!”
還有人說:“莫紮特為什麼不親自擔任指揮?”
又有人說:“莫紮特負債累累,債務都壓得他抬不起頭來,還顧得上什麼指揮!”
更有人說:“這樣淫穢的主題,怎麼可以用來寫出一部歌劇?!真是笑話!”
這些誹謗、指責,使莫紮特傷心不已。他痛切地感到,在維也納已經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想到未來,他感到茫然。他幾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然而,更讓他傷心的是,隨著這場演出的失敗,他的音樂會也遭到了禁止,找他學琴的學生也越來越少。
一天,他到出版商那裏,查詢他的下次音樂會的預售票情況,結果是隻預售了17張門票。
從這裏,他還了解到先前印的獻給海頓的那幾首四重奏曲,顧客們都退貨了,說是難度太高,賣出的還不到5份。甚至出版商還伸手向他索取刻印費。
莫紮特實在有苦難言。為了生活,他隻好賣掉了家裏的一切家具和首飾,房間裏也僅僅隻剩下他的鋼琴和寫字台。盡管這樣,他還是沒有辦法應付高額的房租,最後他打算帶著全家搬到郊區去住,因為他發現在維也納城市的花費實在太高了。
然而,正當一家人忙碌地收拾行李的時候,剛出世不久的特萊西納死了。這個孩子一共活了6個月,還不可能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一次又一次地發生這樣的傷心事,作為父親的莫紮特怎麼能不感到難過呢?
在他妻子前麵的4次生產中,隻有唯一的兒子卡爾活了下來。這個活潑的小家夥已經4歲了,很逗人喜歡,但絲毫沒有他父親在同樣年齡時就顯露出來的天才跡象。
在這種憂傷悲憤的感情支配下,莫紮特又開始了一項極不尋常的工作,他在8個星期內寫出了他最偉大的三部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