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洞常年官居高位,又滿腹經綸,故自命清高。他喜歡與文人名士交往,對僚屬多不放在眼裏,屬下多有不滿,但又都無可奈何。有一位布政使頗有點名氣,但也是張之洞的下級,也不為張之洞尊重,張多次對他失禮。這位布政使對張十分不滿。有一次,他又去總督府拜見張之洞,談完公事之後,向張之洞告辭。按清朝官場禮儀,張之洞應將布政使送至儀門,但張之洞送到門廳就止步停下了。這時布政使回過頭來,故作神秘地對張之洞說:“請大人多走幾步,下官還有幾句話要告訴你。”張之洞認為布政使另有重要內容要說,就又陪著他走了一段路,還不見布政使開口,這時兩人已走到儀門,張之洞不耐煩地問道:“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布政使有點得意地說:“其實我隻想告訴大人,按照禮儀製度,總督應該將布政使送到儀門,現在大人既以按規定把我送到儀門,就請你留步吧。”說完長揖施禮而去。張之洞聽罷,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又不好發作,因為這位布政使所為是符合清代官場禮儀的。
禮賢下士,優容人才
張之洞在任山西巡撫時,即以保薦人才眾多而出名,後來在督鄂與暫署兩江時,保薦人才之多,更稱一時之極。如1894年11月,張之洞特地保舉蔡錫勇,稱蔡器端識遠,心細才長,熟悉洋情,曾充美日各國翻譯、參讚等官。蔡於張之洞督粵時,即任辦理交涉事務,後隨張移楚。後之洞在鄂創辦新事業,蔡協助甚力,其人操守廉潔,公正無私,可惜英年早逝,使之洞頓失臂助。
對於留學生,張之洞一直優禮有加。張之洞熱心向日本學習,經他派往日本留學的學生達數百人。當時風氣雖開,而出洋仍遭到很大阻力。張之洞極力倡導,將自己的數位子孫都送往日本留學。學生出洋,之洞必送行,回國必設宴接風。總督衙門有一挑水人,人說今天總督接風的是留學生某某,挑水人說:“這學生就是我的兒子啊!”
張之洞識斬假皇帝
1898年“戊戌政變”後不久,武昌城裏出現了一主一仆兩人,旅居於金水閘一家公館裏。這兩人口操京腔,生活十分奢侈豪闊。那“主人”年約20餘歲,衣服上繡有金龍,印有“禦用之寶”的字樣。“仆人”40開外,無胡須,聲音尖細如女人,侍候主人異常恭謹,言必稱“聖上”,並自稱為“奴才”。“主人”飲食必下跪侍候。此事很快傳遍武漢三鎮。當時漢口的報紙甚至公開宣稱,那“主人”就是光緒皇帝,戊戌維新失敗後,化妝從皇宮逃出,前來投奔新派人物湖廣總督張之洞;那仆人乃是皇帝的隨行太監。江夏縣令陳樹屏聞訊派人前往詢問,“仆人”緘口不語,“主人”則聲稱必須見到張之洞後方可說明身份。陳縣令遂將此情況彙報給張之洞。張感到事有蹊蹺,疑其有詐,遂一麵派人設法穩住那主仆二人,一麵急電京城探詢。清廷回電說,光緒帝住在瀛台(“戊戌政變”後,光緒被慈禧太後秘密囚禁於瀛台),並未外出。張之洞於是緊急派人將那主仆二人拿至總督衙門,親自審訊。原來那“主人”本是個滿族戲子,名崇福,幼時即入宮演戲,因其長相酷似光緒皇帝,故被眾人戲稱為“假皇帝”。那“仆人”倒確實是個太監,原在宮廷守庫,與崇福相識已久。因二人長期以來合盜宮中之物甚多,唯恐敗露,性命難保,便相約逃出宮來。當他們知道光緒帝被秘密囚禁於瀛台的消息後,便假扮皇帝,四處行騙,不料被張之洞識破。最後崇福和這個太監被張之洞下令斬首於武昌草湖門,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宜仙樓“瓦煲”迎貴客,張之洞快意“珍珠雞”
光緒十年(1884年)五月,法、越簽訂了第二次《順化條約》,最後確定了了法國對越南的殖民統治。接著法國軍艦就不斷地在北部灣中國海岸線挑釁生事,海防頓然緊張起來。同年農曆七月三日,法國軍艦突襲福建水師,擊沉清艦7艘,死傷官兵700餘人,接著又炮轟炸毀了馬尾船廠。是日,張之洞受命走馬上任,任兩廣總督整治海防。
張之洞上任後,在加強兩廣海防建設的同時,重點加強北部灣沿海的布防。張之洞在與法國談判、越分界、設關之地時,采取強硬的態度,法國軍艦借機炮擊北海港示威恐嚇,張之洞因此遭到了賣國賊和慈禧太後的不滿和反感。光緒十三年(1887年)正月,慈禧太後專門下詔申斥張之洞,要張之洞在與法國談判中“均不必爭強”,“免致別生枝節”。張之洞因此抑鬱不得誌,於是轉移了工作重點,把主要精力放在加強北海鎮總兵府轄的水師營建設上。為此,張之洞於光緒十四年(1888年)九月,從廣州乘坐軍艦來到北海,著手整治北海戰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