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一驚,從夢中醒來,睜眼就是程聿那張放大的臉。
這個罪魁禍首,差點讓她成為在夢裏死亡的倒黴蛋。
他貼她太近,香甜的柑橘味彌漫在她鼻尖,是他身上的味道。
“你快壓死我了。”周舟輕吐氣息。
剛抬手推搡他,卻被他握住,一直停留在她唇邊的親吻逐漸加深,勾著她細細齧咬。
大清早他就很粘人,和之前不一樣。
就算在加州,他們偶爾會有心無旁騖的親吻,都是在互相吸引的那個時機,沒有這種黏糊糊的親吻。
在他名正言順霸占著男朋友的身份後,很多事情順手拈來,仿佛怎麼都有趣。
不知吻了多久,他停下來:“周舟。”
“嗯。”
“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
昨晚被她那條微信衝昏頭腦,他睡醒才察覺到不真切。
這種快樂來得太快,他想捕捉住,珍藏住,讓這份快樂更加真實。
“聽裴書臣說你讓他別去找以祁,又看到你讓助理回複的郵件。”
周舟說,“察覺你可能要離開我的時候,我慌了,在想我是不是錯了。後來我意識到,我是真的錯了。
程聿,我該向你道歉。那時我情緒上來,平靜過後才發現都是我的口不擇言——我沒覺得加州那段時光不好,甚至很珍惜那段時光。”
“就知道。”
這番話很大程度滿足了他,程聿赤著胸膛半撐著身體,笑容恣意慵懶,“和我度過的時光,哪一天不好。我就說,上帝開窗的同時就要給你關道門。”
“什麼。”
“身子太軟,嘴太硬。”
周舟:“……”
程聿又說:“嚴以祁給我打過電話了。”
“說什麼。”周舟不知道嚴以祁給程聿打過電話,想到他這個醋壇子,不由有些緊張。
程聿將她細微表情盡收眼底,扯著唇笑:“周舟,你緊張什麼。”
周舟喉嚨一哽,嘴硬:“我沒有。”
“他就一小綠茶,在你麵前人畜無害,衝著我就是一頓耀武揚威。”
程聿張口即來的本事一如既往,“我不愛喝茶,但品茶的功夫了得。何況你看過我,哪裏還能看得進別人,不用想他就是愛而不得而生恨,要毀掉我。”
“愛而不得生恨,不該是毀掉我嗎?”
“我在這裏,誰有本事毀了你。”
周舟腦子沒有一刻比現在靈光,找出漏洞:“你這麼有本事,他又怎麼能毀掉你。”
程聿臉色未變,拖著嗓音唔了聲:“可能愛讓人盲目吧。”
“那你又說你會品茶,說明你沒被愛情蒙蔽。”
“我會品茶耐不住他在你麵前當小白花,楚楚可憐的要你護著他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像是非不分的人嗎?”
程聿:“……”
周舟終於在他這裏占了一會上風,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一字一頓:
“程聿,你在緊張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