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最終還是給他送了塊表。
當天麵試完，她便親自去挑選了一塊，表帶的定製周期要十天。
周舟把定製信息發給程聿看，那邊過了好一會才回了條語音：“怎麼突然想送我手表。”
明知故問。
隔著屏幕，都能聽到他尾音上揚。
要是他有尾巴，大約尾巴要跟著一起得意翹起，“送禮物還要告訴我，驚喜都沒了，笨死了。”
周舟在開車，沒回他。
程聿斜靠座椅，手機壓在身上，百無聊賴的在掌間旋轉，對麵是幾個請他吃飯談生意的老總。
他回消息，聊天暫時終止。
原本氣氛就不算好，合作談的並不順利。
程聿年紀輕輕卻很精明，幾次想繞到正事上又被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輕輕鬆鬆轉移開。
他們比程聿大了快兩輪，坐在他麵前卻倍感壓力。
比起他們拘謹的坐著，程聿隨意慣了，兩條修長的腿因著翹腿的姿勢微微交疊，輕瞥過來時一臉從容不迫。
很淡的眼神，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有非常強烈的壓迫感。
不知對麵是誰的消息，總之沉悶的氣氛似乎破開一條口子，陽總觀察了會，發現程聿的心情很好。
他硬著頭皮開口：“程總，我們手握的這項專利技術您剛剛也了解了，隻要將它開發並正式投入生產，必能盈利，未來五年回報的價值不會少。”
他起身，將準備好的策劃書遞給程聿。
程聿沒接：“每個找我投資的都說項目能賺錢。”
陽總一時語塞。
斟酌用詞，他繼續爭取：“程總，別人和您說的多天花亂墜我不清楚，但我們和您說的必然是實話。
這項專利的核心技術目前國內隻有我們濤彙有，一旦開發出來，這隻會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程聿玩味的哦了聲，不屑輕笑：“真有這麼好，怎麼找了那麼多投資公司也沒拉到讚助。”
一語中的，陽總臉色變得灰白，很是挫敗。
“這……”握著文件的手微僵，緩慢收回來。
左右看了眼自己的合夥人，無奈搖了搖頭，暗自歎了口氣。
陽總坐下。
“程總，我們幾個人在京城創辦濤彙並不容易。”
旁邊的林總接話，“您既然知道我們找了很多投資公司，應該也知道他們並不打算投資，而是想直接收購。濤彙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我們斷斷不可能把它賣了啊！”
濤彙隻是一家中小型企業。
前幾年公司效益好的時候，他們一直將盈利的錢用來開發新的技術。
奈何這幾年經濟並不景氣，很多成熟的大企業也遭受了創擊，開始將目光轉移至下沉市場。
家喻戶曉的大企業都在下沉市場發力，導致他們的這些中小企業被圍剿，夾縫生存，處境更加艱難。
這項專利握在手中一年，遲遲沒辦法投入生產。
他們公司的產品口碑一直都不錯，目前還能靠現有產品穩定運轉，但沒有額外的錢去開設幾條新的生產線。
公司現有的生產線又不能動。一旦動了，就無法維持公司正常運轉。
他們下麵還有很多員工，公司資金一旦開始出現斷裂，虧損的既是公司，也是下麵千百名員工。
林總卑躬屈膝道，“程總，我們聽說您年紀輕輕卻眼光毒辣，從不會用強硬手段收購企業。我想請您看看我們的策劃書，這項技術定不會辜負您，讓您的錢打水漂。”
三個年齡幾乎都要過半百的人坐在程聿麵前，說話也小心翼翼。
這次他們沒把策劃書給程聿，而是遞給旁邊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