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修身立德鑄造精神(1)(1 / 3)

中國知識分子,最富憂患意識和報國情懷。“位卑未敢忘憂國”,曆代仁人誌士莫不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己任,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他們認為,身修則家齊,家齊則國治,國治則天下平。而在四者之中,修身最重要,實乃萬丈大廈之基,身不修則一事不成,萬事蹉跎。

中國知識分子的修身之道,曆世聖賢都發表了許多有見地的觀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謂洋洋大觀,眾說紛紜。然而縱覽曆史,還是曲徑通幽,殊途同歸,自有其普遍的東西和內涵。

修身之道,首要者莫大於立誌。誌不立則事業無成,誌不高遠則容易流於平庸,然隻有高遠之誌,誇誇其談而不勤勉力行,也終將人生付諸東流,暗淡無光。

修身,須以“誠”為本,要忠信、不欺,戒除浮躁之心,加強修養,做謙謙君子。要淡泊、豁達、寬容、勤儉、廉潔、忍讓、恭敬,方能遊刃人生,鑄造精神,升華價值。進而齊家治國平天下,實現立德立功立言的不朽之業。

曾國藩的一生就是一個按照中國聖賢內聖外王之道進行立德修身、鑄造精神的求索過程。他處上位而不驕,居下位而不憂,秉持著抱殘守缺、淡然處世的態度,以“內聖”之法搏得了千秋美名。

1.做人從立誌開始

誌向,是使人緊張起來、站立起來的東西,好比一棵樹的軀幹。人生的價值、意義和境界全是被誌向所照亮的,沒有誌向也就沒有人生的方向。做人從哪裏開始呢?從立誌開始。

有誌向的人和沒有誌向的人不一樣,不僅是想象上的不一樣,而且也是事實上的不一樣。立誌就是把這兩類人區別開來的方式。

然而,一個人的誌向不是天生的,是在後天的生活中確立的,尤其是在對平庸、瑣細、放縱的生活的不滿中形成的。作為一個人,我常常感到了生活的庸俗,但是我們並不常常產生改變它的誌向。曾國藩就是在庸俗的環境中醒悟的。

那一年,曾國藩深有感觸:“《禮記》中說,君子莊敬日強。我天天過著很安逸、也很放縱的生活,於是,人也就一天天地衰頹下來。正像那些草木,誌之不立,本之拔矣。”由此可知,千言千語,首先在於確立誌向。這一年,是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曾國藩正好33歲。

曾國藩過人之處在於,無論是低微鄙陋時,還是溫柔富貴中都自立自強,鄭板橋說:“富貴足以愚人,貧賤足以立誌。”也就是說,艱難困苦可以鍛煉人,舒適安逸可以銷磨人。有人奮鬥是因為他的環境艱苦,一旦條件改善了,他也就沒了奮發向上的動力了。曾國藩能在安適中自立自強實在令人感佩!

大凡有所成就的人,沒有不自強不息的。

諸葛亮講“誌當存高遠”,宋文帝講做人應“慨然立誌”,王夫之講“傳家一卷書,惟在汝立誌。”還是曾國藩的同僚胡林翼說得好,他說,人生決不該隨俗浮沉,生無益於當時,死無聞於後世。唯其如此,我們應自立自強,努力做眾人所不敢為、不能為的事情,上以報國,下以振家,不負此昂藏七尺之軀。他所以說得好,是因為他說得全麵、樸實,說得我們可以做到。當然說得和曾國藩最為接近的是王陽明,他在給弟弟的信中寫道,“夫學莫先於立誌,誌之不立,猶不種其根,而徒事培擁灌溉,勞苦無成矣。”王陽明的“根”和曾文正公的“本”說的就是一個意思。

所以,做人的第一件事就是立誌。也就是要使自己振作起來,抖擻精神,給自己一個目標,一個方向。很多人並不是智力不如人,意誌不如人,條件不如人,然而很多年過去後,他就是不如人,這主要是因為他沒有確立遠大的誌向啊!

人無誌向,柔弱無剛。王陽明說得好,誌向不確立,猶如沒有舵的船,沒有馬嚼子的馬,飄流奔放,最後將到達何處呢?

曾國藩獨白:自從去年12月20日後,我常常憂心忡忡,不能自持,若有所失,到今年正月還是如此。我想這大概是誌向不能樹立時,人就容易放鬆潦倒,所以心中沒有一定的努力的方向。沒有一定的方向就不能保持寧靜,不能寧靜就不能心安,其根子在於沒有樹立誌向啊!

另外我又有鄙陋之見,檢點小事,不能容忍小的不滿,所以一點點小事,就會躊躇一晚上;有一件事不順心,就會整天坐著不起來,這就是我憂心忡忡的原因啊。誌向沒樹立,見識又短淺,想求得心靈的安定,就不那麼容易得到了。現在已是正月了,這些天來,我常常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思緒萬千,全是鄙夫之見。在應酬時我往往在小處計較,小計較引起小不快,又沒有時間加以調理,久而久之,就是引盜入室了啊!

由此可見,曾國藩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他有斤斤計較的時候,有見識淺短的時候,有心浮氣躁的時候,但他敢於麵對自己心靈中最黑暗的部分,並無情加以拷問,你能做到嗎?

誌向不立,則心神不寧;誌向即定,則鬼服神欽。

東晉名將祖逖與劉琨都以雄豪聞名於世,兩人感情甚篤,共被而寢,常徹夜縱論天下大事,感歎收複中原的大業被苟且偷安之徒所貽誤。祖逖與劉琨約定:“如果四海之內風雲變幻,天下豪傑起事,我與你一起舉義中原做大事。”他們矢誌習武練藝。當時,人們認為半夜雞鳴是不祥之音,生怕聽到。祖逖卻認為:“此非惡聲也。”半夜雞鳴正好催他們提早起床,從此雞鳴之刻就是他們習武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