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劉晏投入甕中,隻是稍加懲戒而已,鳳棲梧不會真正烤死他,那樣隻會給自己和周府帶來更大的麻煩。鳳棲梧很快就用劍氣將甕擊碎將劉晏拖出來,從背囊中拿了些藥讓大飛和小飛給他敷在燙傷處,自己揚長而去了。
懲治了劉晏後鳳棲梧並沒有敢遠離周府,他一直在附近秘密地察看著周府周圍的動靜,他擔心朝廷還會派人來周府找麻煩,直到傍晚他看到周冠群和柳青枝、阿黎一行人進到府中他才離開。
遠離周府後鳳棲梧找了一處僻靜的小店點了酒菜,自斟自飲起來。當然此時的他並沒有戴那半截人皮麵具,不然他連頓安生飯也吃不上,而且他不想連累店家,給店主人帶來麻煩。
鳳棲梧一邊喝酒一邊考慮著如何將劉晏的供狀送到百越王麵前,他想托周冠群上呈極有可能給他帶來麻煩,看來隻有潛入宮中投書這一條路可走了。
小店裏邊有幾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高談闊論著,講得都是這兩天陰陽神君的使者獨闖天牢、大鬧南都、懲治劉晏的事情,看來懲治了劉晏這個禍害,百姓說話的嗓門都提高了。
鳳棲梧主動湊上去搭訕並給那幾個人加酒加菜,最後與幾個人並到一處喝了起來,原來這此人年輕時原本都是王宮中的侍衛,由於年歲大了才從羽林衛中退役離開了王宮,由於他們情意相投時常聚在一處喝酒,得知了這些鳳棲梧便殷勤勸酒,待幾個人喝得雲山霧罩之時鳳棲梧便轉彎抹角向他們打聽宮廷中的事情,希望從他們口中套出了百越王和王太後的寢宮所在。
從這些人口中鳳棲梧得知,百越王尹橋恩年輕時英武驍勇,多謀善斷,以百越侯國為基拓展疆域,鯨吞蠶食周邊十數諸侯國,成為獨霸一方的百越之王。但是自從他的寵妃洛水月去世之後就變得日益消沉,他懶於國事,整日深居簡出,政事日漸荒廢,國力日漸式微。尹橋恩的母親廖太後是個精明強勢的女人,她在尹橋恩的頹廢過程中悄無聲息地掌握了王國的權力,王國的重大方略多出於她的裁斷,她對外遠聯燕雲牽製東海,屢出奇兵掠奪昆侖的土地人口,她對內施展強硬手腕,平息大小叛亂,任用酷吏,使用嚴刑峻法,用高壓威嚇手段管理官民。
尹橋恩以前時常出宮遊獵,往往居無定所,於是他在王宮中設立尚書監,代他處理政事。隨著廖太後的強勢幹政,尚書監在遇到重大事情時往往是先行向廖太後請旨,這樣一來尹橋恩在很大程度上成為一個傀儡君主,官員的升遷任免,對內施政、對外用兵往往都是聽憑廖太後獨斷乾綱。
聽到了這些鳳棲梧便有了主意,他想深夜之中進入廖太後的寢宮容易,但這樣做極有可能激怒這個專權蠻橫的老太太,不如直接將劉晏的供狀投入尚書監,這樣無論是廖太後還是尹橋恩都會看到這件東西,由於劉晏認罪的事情已傳遍南都,盡人皆知,料想她母子不會置之不理。想到這裏鳳棲梧便向幾個酩酊大醉之人問出了尚書監的所在,然後結了帳離開了小店。
鳳棲梧在王城附近的一處客棧中住了下來,接近子時的光景,鳳棲梧又飛騰而入王宮之中,神鬼不知地將劉晏的一份供狀投進了尚書監,他希望百越王和王太後看到供狀後能給因自己大鬧天牢而使周府被牽連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句號,不然自己不會有精力對付柳青枝,也不會有精力來解決柳紅葉麵臨的困局。
鳳棲梧出了王宮又直奔周冠群府邸而來,他想來查探一下柳青枝來到南都後具體的活動安排。可是他剛到周府附近就感到空氣中有一絲絲極其輕微但卻是異常危險的波動,他暗忖不能將危險帶入周府,於是裝做若無其事地向遠離周府的方向走去。
一邊向前走,鳳棲梧一邊感到身後邊絲絲波動緊緊地跟隨著自己,跟隨者步履輕盈,呼吸均勻,功力修為不容小覷,他清楚一定是有功力高深者不急不徐地跟著自己,而且不止是一個人,看起來他們並不急於進攻,似乎是在尋找時機又似乎是在等自己在出手。
時間已過了午夜,街道空寂清冷,空氣中似乎蘊含著凜凜的殺機。
鳳棲梧想很有可能是劉晏找人來暗殺自己來了,一絲冷笑從他臉上掠過,他將呼吸調得均勻,放慢了卻步,如閑庭信步般向前走著。當鳳棲梧走到一個十字街口時他忽然身形向右急旋給人以要轉向右邊街口的判斷,殊不知他腳下發力向後躍出一丈有餘,輕輕地落在了左邊的街道之上,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兩個黑衣人躍進了前方的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