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巧不成戲中書(1 / 3)

待聽著司馬殤離開了院子,一直躲在門後聽動靜兒的司馬溪才開了房門,由她的奶娘扶著,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司馬溪有身子才沒幾個月,肚子卻已是能看出來了,禦醫說,該是個龍鳳胎,這讓她很是欣喜,隻盼著,自己將要出生的女兒,也能像納蘭雪一樣,變成個堪與男子爭鋒比肩的巾幗女將才好。

方才,她起身用了早膳,想著要讓她的奶娘薑氏扶了,去納蘭雪住的院子裏探望一番,卻不曾想,才剛剛走到屋門口,便見著納蘭述跟司馬殤兩人走了進來。

知自己夫君是有事要與司馬殤私談,不好出門去打攪,又是好奇,他們這兩個從未有過交往的人,會說些什麼,便以手扶了門栓,貓在了門後偷聽,打算待司馬殤離開了以後,再同納蘭述“坦白從寬”……哪曾想,這一聽,便是大吃了一驚!司馬曇這腦子不夠的,竟是想要坑害納蘭雪,想要誣告她一個欺君罔上的砍頭大罪!這還得了!

“你都聽見了?”

見司馬溪從房間裏出來,納蘭述也未顯得有半點兒驚訝,他武技極好,早就聽到,自己的小妻子是躲在屋門後邊兒偷聽的,此時見她一臉的憤慨,不禁一笑,快步到了她的麵前,伸手扶住了她,“都是要當娘的人了,不好好兒的在屋裏躺著養胎,這是打算要去哪裏撒野?”

“我一直知道,三姐像極了樂妃娘娘,都喜歡在背後裏捅人刀子,卻是沒曾想,她會失心瘋到這般地步!”

司馬溪咬了咬唇角,抬頭,看向了納蘭述,“雪兒的病,可好些了?我記得,小時候曾聽母後說過,父皇那裏,有一顆祖上傳下來的,能續命的藥丸,若是……今日還沒有大夫能醫得了雪兒的病,你便去求一求父皇,讓他把那顆藥丸舍給雪兒,好不好?她才二十多歲,還沒嫁人,花兒一樣的年紀,又是……”

“雪兒已經沒事兒了。”

見自己的小妻子一臉的緊張,心中不禁一甜,他很喜歡司馬溪,尤其喜歡她能識大體,知道體恤旁人,待府中下人,和藹溫良,從不擺公主架子,出言嗬斥,對大哥納蘭籍,足夠尊重,與納蘭雪,也是關係甚密,家和,萬事興,能得此妻,夫複何求?

“當真沒事兒了?”

聽納蘭述說,納蘭雪已經沒事兒了,司馬溪欣喜的險些跳起來,還好納蘭述眼疾手快,按住了她,才保了她腹中孩子安全,“那可真是太好了!菩薩保佑,佛爺保佑,三清保佑,玉皇大帝保佑,閻王爺爺保佑……快,快,奶娘,趕緊的備了香火紙錢,去給我昨兒求過的各位神仙們都多多的燒上一些還願去……述,你,你這是做甚麼……給,給旁人都瞧見了……”

鬆開已是滿臉紅暈的司馬溪,納蘭述笑得一臉得意,都成親這麼久了,他的這小妻子,還是怕羞的很,自己不過是親昵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就讓她害羞臉紅成了這樣,“我的娘子大人,你這是求了多少人來保佑?我怎聽著,你是把所有能喚上名兒來的神仙,都給求了一遍?”

“就是都求了一遍啊……怎麼,不行麼?”

推開納蘭述的“鹹豬手”,司馬溪有些呆呆的看向了他,頗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尋常裏,都不拜這些個神仙的,所以,嗯,也不知道,他們哪個都是掌管什麼的,所以,所以就都挨個兒都求了一遍……我想著,反正,總有一個,是會好用的,咱府裏又不缺銀子,一點兒香火紙錢,又不是供奉不起……”

“下回,若是再有什麼事兒需要求神拜佛的,記得,跟爹爹也一並求一求,說不好,爹爹可比這些個神仙佛爺,都好使呢!”

笑著打趣了司馬溪一句,納蘭述便不再跟她胡鬧,隻伸手,跟她的奶娘揮了揮,示意薑氏依著她的意思去做,“昨兒晚上,突然來了個自稱是神醫的,給雪兒丫頭把了脈,留下了一劑方子,我使人去抓了回來煎製,給她喂了下去,跟大哥兩人守了一夜,今晨時候,已是有些見好了,估計,再用上幾副,就能痊愈。”

“那可真是太好了!”

司馬溪歡喜的讚歎了一聲,便要移步,去往納蘭雪的屋子裏麵探望,不想,卻是被納蘭述給攔了下來,“怎了?我要去探望一下雪兒,不行麼?”

“大夫特意囑咐了,不能見風受涼,如今,裏麵燒了三四十個火盆,就盼著她能出汗,我這出了門兒來,跟你來報個喜,都被大哥教訓了一番,說是,在雪兒徹底的發出來汗之前,都不準我進門兒去了。”

納蘭述自不能跟司馬溪說納蘭雪屋子裏的實情,倒不是說,他不信她,而是,納蘭雪不是真病的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你這一會兒進去,受不了熱,又要跑出來的,耽誤了她發汗,還不得讓大哥責備死我?”

“這樣啊……那……待她發完了汗,身子好些了,我再去看她好了……”

司馬溪稍稍想了一下兒,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伸手,扶了納蘭述的手臂,頗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頰,“你也守了一夜了,累壞了罷?你先回屋裏去歇一歇,我使人給你備點兒早膳來吃,待吃完了,就好好兒睡一覺……可別雪兒的身子還沒好,卻是把你給累壞了,你小時候患過重病,身子也是不好的……哎,哎,納蘭述,你,你瘋了麼……放下我……放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