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兒,也太委屈你了!地牢裏,那是尋常人能待得了地兒!我哪裏舍得,讓你遭這罪!”
雖然,心裏也是覺得白寂風說的這個建議不錯,但,在嘴裏,還是要稍稍的拒絕一下兒的,司馬殤佯裝的一臉堅決,使勁兒搖了搖頭,像是白寂風跟他說的這事兒,當真沒得商量一般。
“為了咱們的以後,隻這點兒苦,又算得了什麼!”
白寂風裝的一臉大義凜然,任什麼人看了,也免不了感動一番,“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麼!你幫我去跟牢頭兒交代交代,疏通一下兒……他們還敢讓我遭了罪去?”
“好罷。”
司馬殤又“想了”許久,末了,才輕輕的歎了口氣,為難至極,百般拿白寂風沒發辦法的,把這事兒給答應了下來,“你去委屈幾天,我會告訴牢頭兒,讓他們給你收拾一個舒服些的牢房出來!”
兩人又“商議”了一陣兒,就到了晌午,白寂風留了司馬殤下來一同用過了午膳,又叮囑了他,對外,一定要說他的名字是“十知秋”,不然,商皇不認得,他們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司馬殤自然聽過“十知秋”這個名字,當時,他跟納蘭雪一起,為質商國,遇上了商國水患的時候,就是一個自稱“十知秋”的人,給納蘭雪送去了糧食,為商國救急……這會兒,聽白寂風這麼說,又一想,他之前說的,有風斷幫忙,頓時,便“懂了”他們是怎麼運作的!
反正,那“十知秋”也隻是個毀了容貌,隻帶著一副麵具過活的人,這會兒,不管他是以什麼樣子出現,都隻會讓尚扶蘇以為,是他聽從了納蘭雪的建議,到昭陽城裏,尋了厲害大夫醫治而成,完全都不會露餡!
便是他司馬殤,也不得不承認,這招兒,著實高明!
吃著午膳的檔兒,風斷在白寂風的授意下,適時的出現,瞧見了司馬殤,頓時,就落下了臉子來,不懂事兒的跟白寂風嗷嗷叫了起來。
“你還跟這個人好!你,你真是鬼迷了心竅兒了!”
在裝假方麵,風斷天賦可不是一般的好,尤其是,還經過了白寂風提前指點過的,“他連你唯一的弟弟都能丟在異國他鄉不管不問!你還信,他是對你一心一意的!你是傻子麼?傻子麼!你走!你趕緊走!五皇子殿下!你身份高貴,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高攀不起!”
“斷兒!休要胡鬧!”
白寂風眉頭微擰,一把揪住了風斷,就把他按在了自己身旁的凳子上麵,“殿下那時留下你,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不會武技的人,難不成,還要他帶了你去,跟山匪們拚命麼?!之後,殿下還特意回去了商國尋你,要不是為了尋你,哪就至於,被商皇捉了,軟禁近水城裏,險些就回不來了?趕緊跟殿下道歉!”
“我就不!有本事,你就掐死了我!你就是掐死了我,我也不跟他道歉!”
風斷“孩子氣”的嗷嗷直叫,但給司馬殤聽來,卻是覺得正常的很。
一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的人,被丟在了異國他鄉的孤身一人,不知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才又回到親人身邊兒,不抱怨,不憤怒,才是不正常的了,他越生氣,隻能說明,當時,他遭得罪越多。
安靜耐心的等風斷叫完,司馬殤才大方的衝著他笑了笑,全然不計較,他對自己的出言不遜,見白寂風生氣的要伸手打他教訓,忙伸了手,捉住了白寂風的腕子,“他還隻是個不懂事兒的孩子呢,仲繼,你別凶他……要是我,因為什麼人而遭了這樣的罪,也是一樣,要生那人氣,怨恨那人的……你且讓他鬧一鬧,待他叫完了,喊完了,把火氣都出好了,再跟他解釋,不然,他也是聽不進去的……”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聽司馬殤這麼“忍讓大度”,風斷也“理屈詞窮”了起來,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又擰著眉頭,看向了白寂風,“他一個皇子,將來,極有可能要承大位的人,到時候,後宮三千佳麗,你算個什麼玩意兒!等你老了,不好看了,他就該不要你了!”
“不管他要不要我,我這輩子,就認定了他這個人了!你要是看不慣,就去給爹娘燒紙錢告狀好了!”
白寂風像是被風斷的“胡攪蠻纏”給惹毛了,眼一瞪,就要衝著他大吼了起來,直震得整個房間,都像是要跟著顫起來了一般,“就算他負了我,對不起我,將來,嫌有我這麼個人,讓他過往蒙羞,親手結果了我,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