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事兒呢!至多,就是那個司馬玉沒命了而已!”
對司馬玉,江越的敵意頗重,當然,這與司馬玉曾在商國的時候,強吻了納蘭雪有關,他是個小氣的人,一直都是,別人沾他半點兒便宜,他都要報複回來的那種,更遑論是,這種大虧!
江越嘴上不說,是怕納蘭雪不高興,但心裏,卻是早把司馬玉刀削斧砍針紮,剝皮都剝了幾十回了!
“我總覺得,不僅如此……如果,隻是司馬玉沒命的話,對咱們,沒有半點兒的影響……”
納蘭雪輕輕的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我怕的是,他沒有死,然後,潛在暗處,又做出什麼耽誤咱們謀劃的事兒來……他終究,曾是我的學生,該是從我這裏,學到了不少事情的……嘖,當時我可真是夠閑的!讓他繼續當他的紈絝不好麼!幹嘛要教他啊!”
“司馬玉雖有心計,但,卻都是些大事的謀劃,玩陰損招數,卻是連那個司馬殤的一根小腳趾頭都比不上的。”
江越對司馬玉的了解相對通透,畢竟,他在莫國皇宮裏待了的十幾年,不都是在無所事事混日子的,“他的心太軟,天生就不是當帝王的材料,不然,他也不會明知皇後靈玉不是他的親娘,還忍讓她不停的對他造成各種傷害,來換取司馬青的同情,趁機排除異己……不是我貶低你教出來的這個學生,司馬玉,天性注定了他是隻可為賢臣,不能成霸業的……”
“這,我也知道,可我怕的就是,他會成了司馬殤的賢臣,成了咱們的阻礙。”
車廂裏隻有三個人,對江越,並不需要隱瞞什麼,對白寂風,也是可以信任,所以,納蘭雪說起話來,也就沒必要再遮遮掩掩,“如果,司馬殤拿司馬青來當做威脅司馬玉的手段……我可以肯定,司馬玉,是一定會應承的……”
“司馬玉是會應承不假,但,司馬殤,卻是對他不會盡信。”
江越笑著伸手,攬了納蘭雪在自己的懷裏,然後,把自己手裏捧著的暖爐換給了她,拎了她的暖爐放在一邊,打算稍後再往裏麵加炭,“就算當真如你猜測的那樣,也沒什麼要緊,至不過,咱們是些計策,讓司馬殤猜忌了司馬玉,也就罷了,這多疑的性子,可不是隻有司馬青一個人有的!”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能不要把計謀用在司馬玉身上,雖然,他也是司馬家的人,但,他還是跟司馬青什麼的,不甚一樣。”
納蘭雪稍稍想了想,本能的,就記起了許多年前,司馬玉對她說過的話來。
那時,她還不知,他言語所指的人是她,還曾為他的癡情感動莫名,哪怕時至今日,她已經找到了她的千葉,尋到了她的幸福,心下裏,還是不忍心傷他,害他,盡管,他曾做過傷害她的事情,但,現在想來,卻更多的可能,是司馬殤的陰謀和詭計,所造成的,他的無辜。
“冤有頭,債有主,姐姐,我覺得,你該要報複的人,隻是險些害死了你的司馬殤,至於其他……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好……”
這時,白寂風也出言搭話起來,他不是個多嘴的人,但,經曆過滅國之禍,又身處囫圇的他,卻是更希望,不要有人,再走他的老路。
納蘭雪這麼好,愛上她,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而想要放下,卻是極難,哪怕是現在的他,也還是做不到的,不是麼?
如果一定要說司馬玉有什麼地方錯了,那,也隻是因為他太過執著了,愛一個人,執著於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
“我可以答應你,留他性命,但如果,他執迷不悟,可就怨不得我了,在我的心裏,你的安好,永遠都是淩駕於一切之上的!”
雖然心裏吃醋,但想到,他家親親娘子肯定是對司馬玉沒有意思的,江越也隻得“大方”了一次,出言跟納蘭雪應承了這麼一句,“雪兒,你的好心已經讓你吃了多少次虧了?為什麼,還是要這麼……”
“我最大的一次好心,就是放了你離開莫國,現在想來,也該算是得了好報的罷?”
納蘭雪笑著伸手,捏了捏因為吃醋,而臉色稍稍有些不好看的江越,出言哄了他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