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來采訪的的那天,早上晴空萬裏,臨近中午的時候忽然烏雲密布,細雨下個不停。昕薇怕他著涼體貼的為他在輪椅上蓋了條毯子。媒體立刻以這個為,長驅直入,誓要把他們的緋聞刨根到底。
陌涼坐在輪椅上安靜的但笑不語,昕薇以為在他身邊文雅可人,兩人的雙手交握,時而低頭對笑,這幅和諧的畫麵,讓攝影師都為之動容。到底要有多麼深的感情,才能讓一個女人願意去守護照料那個劈腿傷她至深的男人?
所以記者紛紛采訪,這次采取聰明的方法,避開所有尖銳的問題,深入探究他們的感情是如何相守相依,如何相濡以沫。轟轟烈烈的愛情能博人一時眼球,但是相濡以沫,能博人一世溫馨。
采訪在一種輕鬆的氛圍中安然度過,沒有往日媒體的重量炸彈,也沒有犀利如劍的問題,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最後采訪結束時,昕薇起身握手言別時,記者頗有意味的問:“請問你們訂婚日子定在幾日?我們還想附送大禮過去啊。”說著幾個人相視一笑。
昕薇故作驚訝,然後陌涼笑笑說:“大禮我們都等著呢,就在下個月的八號,隨時歡迎你們。”然後輕輕握住昕薇的手,“正如昕薇所說,希望得到你們的祝福。”
記者和攝影師一行幾人都笑嘻嘻的說:“好好,祝福你們,白首不相離。”昕薇的臉微紅:“謝謝大家。”送走媒體的人,就看到陌涼有些疲累的閉上眼,很久他才睜開眼,對著昕薇笑笑說:“下個月我的腿一定好不了了,大概要坐輪椅去了,薇薇你會不會嫌棄我?”雖然是玩笑的話語,可是昕薇聽著心裏卻是發酸。
“陌涼,對不起。”好像昕薇對陌涼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再沒有設麼讓她覺得更虧欠的了,現在的陌涼雖然願意接受一切,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他心底的淡漠與冰冷,陌涼現在變得是什麼生機也沒有了,留給她的隻是一副軀殼。
她把他的靈魂能弄個丟了,留下了一個橫屍走肉的人,雖然會笑,但卻不是發自心底,會溫聲叫她‘薇薇’,但骨子裏卻透著難以言喻的清涼,他不快樂,他卻無能為力。她隻能守在他身邊給他最貼心的照顧。
兩個人陷入了一種令人焦灼的窒息的沉默中,和早上和諧的畫麵形成強烈反差。昕薇默默把管家中午送來的飯弄好,陌涼坐在床上出神的看著窗外的雨,一場春雨一場溫,想來這場秋雨過後,必會有一個溫暖晴好的天氣。
這時他會想起初夏,那個怕冷的女人,大學時總會凍得慘兮兮的說:“陌涼,好冷喔,陌涼吃個烤地瓜吧,陌涼冬天吃這個最好了。”她喜歡將吃的剩下一半的烤地瓜強行塞進他的嘴裏,霸道專製。
喜歡將她凍得通紅的雙手插進他的大衣口袋裏,緊緊地靠在他的懷裏,像個小貓一樣,他喜歡的,他懷念的,他貪戀的,是她曾經給過的溫暖啊。
而現在,他要和另一個女子共入婚姻的殿堂,而現在,他卻想著她,腦子裏盤踞著她,最終要把這段記憶鎖緊蒼茫的腦海裏,不再翻起。昕薇將盛好的燙放在他手裏:“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他笑笑,搖搖頭,不語。
然後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陌涼,這些日子傷好點沒?“
王經理站在門口,對著他笑笑說:“我能進來嗎?我可有些時間沒有見到你了。”陌涼驚訝了半響,才問道:“經理,你怎麼來了?”然後看到了周曉和交易所的其他同事,“大家怎麼有空都來了?”
昕薇和經理對視,然後她輕輕點了點頭。經理熱情的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大家都想你了呢,都盼著你病好了,快回交易所呢,陌涼快快好起來。”
周曉走到他身旁嬌嗔的說道:“陌涼你這個家夥,出了那麼大的事,也不讓大家來看你。你看看你這裏,重兵把守,蒼蠅都難飛進去,我來了三趟都被趕出去了!”看著周曉翻白眼的表情,陌涼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在醫院裏呆的這些日子自己一個人或者麵對昕薇,心情一直都是很壓抑。
他喜歡周曉的性格,很像初夏當年的性格,直白而又火烈。他想也隻有這種不怕貼人冷臉的性格才能捂化他吧。他笑笑。遇到相識的人,相識的性格總會那麼的有種熟悉感襲過心頭。
“怎麼來了,公司不忙嗎?”
“要說忙,天天忙,可是現在又不是春節旺季,所以我們來慰問同事還是能抽出時間的。”周曉俏皮的說。“我們如此隆重,為什麼不問我們為什麼來呢?”周曉的自說自演的表演天賦一向很強,所以陌涼隻是挑挑眉,“唔?”
“還是讓經理說吧,我不能搶了領導的話語權啊,要不然會給我小鞋穿的,你說是不是經理?”陌涼掩嘴笑笑,無語。
經理難得沒生周曉貧嘴,好脾氣的笑笑說:“你們先吃飯,有好事要宣布哦。”陌涼看向一旁興奮地周曉,隻能搖頭苦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