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從沒有見過以勳會用這種眼神,那種哀到骨子裏的傷感疼痛,是在沐雲離開時都不曾有過的。她有些動容,看到以勳這樣為他的感情動容。
人的感情總是在失去後才顯得彌足珍貴。沐雲離開時,是因為她厭倦了以勳這種飄忽不定的生活,沒有保證的生活讓她恐懼所以她才選擇離開,那時以勳是眼睜睜看她收拾東西,卻沒有說出一句挽留的話語,他的倔強,他的自尊不允許。
而之於程麗娟的這份感情,是他自己沒有珍惜過,失去後才珍惜,還有什麼意義,還是會有人不願忘記,忘不了那段回憶。她笑笑,眼角隱有淚水,她不就是這樣。他們的感情都將逝去,然後腐朽化成一段塵土,隻是守著記憶不肯離去。
“就這樣放棄,真的很不像你的風格哎。”初夏推推一旁傷感的以勳,“我看得出,阿娟對你真的還有感情。有男朋友又怎麼樣,把她再重新追回來不是更好嗎?你這個家夥,大清早用這種表情口吻跟人家說話,害得我心情要不好的啦。”初夏學著港台式的撒嬌說道。
以勳的黑線立現眼前:“拜托小姐,這都十二點了,大清早,你真能說得出!”
初夏不甘示弱的回瞪他:“我起那麼晚還不是昨晚拜你所賜!你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哼!”然後氣衝衝的衝進洗刷間洗刷,以勳無語的看看這位脾氣很大的小姐,為毛在外人麵前溫良淑德,在他這裏就原形必露呢。
他心裏隱隱有打算,也許初夏說得對,程麗娟對他還有感情,就算是僅有的餘情,他也要牢牢抓住,這次他要把她找回來,再也不會把她弄丟了。
初夏洗刷完,以勳已經把飯盛好放在飯做上了,桌上同時擺放了幾盤各式的炒菜,一看就很勾人食欲,這頓飯可是相當誘人的啊。初夏興高采烈的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去到那塊自己饞眼半天的肉肉,結果以勳大筷子一檔,冷著臉笑著說:“我們還要等一位客人,所以隻可以流口水,不可以動碗筷。”
笑容邪惡,初夏真恨不得抽他兩耳刮,她保持淑女笑容問道:“客人是誰呢?”然後變臉像翻書一般:“顧以勳,我快餓死了!你讓我看著一堆美食,卻不讓我吃,你知不知道這屬於精神外加肉體虐待!”義正言辭,眼神就可以把以勳千刀萬剮,扔進油鍋裏狠狠煎炸。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眼神大戰三百回合後,門鈴終於響起,初夏沒好氣的說:“你的客人,你去開門!”
以勳撇撇嘴,“好吧。”起身前還不忘狠狠瞪初夏一眼。初夏眼皮抬也沒抬,她自知要比眼睛大小,顧以勳堪稱牛眼,隻有陌涼可以相媲美。當然他的眼睛可沒有陌涼有神,都可以滴出水來。
以勳打開門,都換好了招牌的笑容,可是眼前卻是一位穿著快遞製服的小夥子,小夥子迅速低下頭看看手裏的人名,問道:“請問,誰是炎初夏小姐?這裏有她一份快遞。”
初夏站起身狐疑道:“我的?我沒有定什麼東西啊!怎麼會有我的快遞呢?”
以勳擺擺手,表示不知情,他做了個請字,初夏慢騰騰的起身走到門前好奇的問道:“是哪裏寄來的?”
快遞員指導她在簽字的地方簽字說:“本地的啊,您看看就知道了。”
初夏邊拆郵件便自言自語:“誰啊,真是奇怪。會是什麼東西啊。”
以勳調侃道:“你說,會不會是你的盲目崇拜者,哈哈,初夏你的魅力蠻大的嘛。”
初夏回瞪他一眼,專心致誌,剛打開,就看到一份火紅的請帖飄落到地上,初夏整個人都呆愣在,然後她緩緩的蹲在地上,眼睛裏全是碎片,她抬起頭笑得勉強而又令人心疼對以勳說對:“以勳,你看多喜慶啊。是請帖哎,你猜會是誰的?”
以勳默默的扶起她,說:“初夏,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
初夏的笑容更加迷離:“我這樣子不好嗎?以勳,怎麼辦,我還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個事實!昨天我對陌涼說,我是真心祝福你們幸福,白頭到老。可是天曉得這句話的真實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