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請帖醒目耀眼,喜慶的紅色喜子尤為讓人看了振奮。打開裏麵,可以看到燙金大字喜結良緣,裏麵配的照片一改傳統的婚紗裝,而是新郎新娘雙方的生活藝術照。男的英俊帥氣,英氣逼人。女的美麗大方,花開爛漫。
初夏坐在椅子上一遍遍的撫摸著照片上的一對璧人,眼睛定格在他們雙方的笑容上。他們的婚禮是在下下個月的十一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初夏閉上眼,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凝固,發冷。
醫生說,陌涼最快的出院時間也就是下個月的月底。而現在他們把婚禮定在下下個月的十一號,是那麼迫不及待。她轉頭對著以勳笑著說:“你看看,照片裏他們多麼的般配啊,天造地設對不對?”
以勳看著她帶著霧氣的眸子,“初夏,這樣的結局你不是設想了數百次,所以你應該介紹對不對?初夏,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既然都走到這步了,又何必緊抓著不放呢?”
這句話,好像很久以前就說過很多次了。是啊,一直都是她在這段感情裏,守困在這裏,走進死胡同不肯出來,直到人生中的無數泡沫一個個吹炸後,醒來回看,才發現隻有自己還在這裏,守著一段空殼。
她知道,她什麼都明白,可是就是不願讓自己醒來,不願意去承認陌涼已經離他越來越遠。她吸口氣,用一種自己覺得還算平穩的語氣說:“我隻是心裏很難受。”是的,再也不抱有任何幻念,再也不癡心妄想,終於停下來,不在奔跑。看著廣袤的大地,再看看自己畸形的腳,才發現現實總是那麼殘酷。
兩個人同時不再說話,以勳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來安慰她,而初夏則是不想說話,腦中隻留下空白的原點,盤裏的菜還冒著絲絲熱氣,撲鼻的香味,此時再也激不起人的味覺神經。
沉默了大概十分鍾的時間,門鈴再次響起。
初夏的眼皮抬也沒抬,以勳站起身去開門,剛才兩人輕鬆熱鬧的氣氛不複存在。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的人似乎也嗅到了這一點壓抑讓人憋悶的氛圍。
程麗娟的一身棒球休閑打扮,讓人眼前一亮。黃色的主色調貫穿全身,全身的暖色調,稍微將空氣裏的黑色壓抑的氛圍減輕了一些。初夏看到門外一臉茫然的程麗娟說:“阿娟,你怎麼來了?”
程麗娟莫名其妙的看著初夏,啞口口水奇怪的說:“炎姐,不是你今早要我來的嗎?”是啊,是顧以勳那小子打電話說是初夏邀她來的啊。
今早上大概十一點鍾左右的樣子,她睡得正迷迷糊糊,電話聲狂響不止,她艱難的拿起電話,眼皮根本睜不開:“喂?”
“阿娟?”
“厄……”她的第二聲就再次帶著濃濃的睡意,“唔。沒事我掛了。”她是淩晨四點鍾才睡的覺啊,現在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炸掉了。
電話那邊的人,鍥而不舍的叫道:“阿娟?你在嗎?記住哈,今天中午去初夏家吃飯知道吧,初夏是為了感謝你呢。”
她沒有完全聽完,手就很聽話的將電話筒扔掉,把被子蓋嚴實,捂住腦袋繼續她的周公約會,什麼事都不如睡覺重要。這是程麗娟一貫秉承的態度。
當她終於被尿憋的不行戀戀不舍的爬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腦中仍舊混沌一片。可是方便完,走到客廳的時候,她總覺得好像今早缺點什麼。躺在床上,狠狠地拍一下腦門,今天早上如果不是她做夢的話,那麼好像有接過一個混蛋的電話,說是初夏邀請她吃飯。
睡覺固然重要,但是吃飯也是馬虎不得的,像今天這樣她壓根就不想做飯,人家誠心邀請,去小吃一頓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