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坐一桌,放學後同肖祁幾人去打場籃球,隨便找個什麼地方吃飯,就可以過完一天。
肖祁跟我一起教山城少年魯義然打球,魯義然氣勢極足,然技術太差,還常常晃著他的半瓶子醋去挑釁12班的體育生。夜路走多了終於碰到鬼,體育生們不堪其擾,約他下午單挑。
於是魯義然又來找肖祁救火,是時肖祁正在火燒火燎趕物理作業,聞言罵罵咧咧將作業從中間撕下三頁,快速把最後幾頁抄完,連著我的練習冊一起扔給課代表。
我問魯義然:“你們賭了什麼?”
魯義然道:“輸的人請喝酒。”
我拍拍他肩,給他十塊錢:“去買酒吧。”
魯義然勃然大怒:“沈江佑,你怎麼能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肖祁道:“你沒有威風,”話間拍拍魯義然的臉:“去吧,我們今天晚上去吃燒烤。”
魯義然憤憤然離開。
晚上我們宿舍四人與12班一群體育生圍作一桌吃燒烤。
魯義然報複我,買的啤酒是我最討厭的牌子,帶著一股土腥味兒,完全無法下咽。
“你不要那麼挑嘛!”12班那個高個子男生嫌棄地看我。
“哎呀你不要看他說,”魯義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說:“他挑得很嘞,喝白水都像喝紅酒樣嘞。”
我將一勺白糖抖到他的肉串上提醒他閉嘴。
“老板!我們的東西呢?半小時了!”隔壁桌的人喊道。
老板跑過去說話。
幾分鍾後,那邊站起來,指著我們吼:“他們那麼晚來…”
“…怎麼說!”
吵起來了。
我皺了皺眉,心覺不妙。
其他幾人也意識到已經莫名躺槍,停下了胡吃海塞的節奏。
那邊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幾個人明顯是喝過酒的,有幾個醉醺醺往這邊走。
我倏然站起來,魯義然也跟著起來:“幹啥來”
走在最前麵那個成年人滿臉通紅,眼裏冒火,上來就一腳踹在我們的矮桌上,口齒不清地嚷嚷:“你‖媽‖逼‖…”
我們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魯義然脾氣最爆,一口山城話就開罵:“哩媽嘞…哩搞啥子!”
喝了酒的幾個人火頭上得快,都不用多吵幾聲,擼了袖子就可以開打。
對方成年人多,但我們也有一堆人高馬大的體育生,兩邊揍起來毫不含糊。
但場麵越來越失控,我火頭一過就漸漸冷靜下來,一把扯住12班一個準備抄酒瓶上的男生,喝道:“別動器械!”
我擦了一把不知被誰揍出來的鼻血,低聲說:“我報了警,等警察來。這群人會出事的。”
“你報警!”
一個醉漢眯著眼睛盯住我:“屁娃娃!”
他罵了一句,抄起一個矮凳向我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