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冰火五嶽 第九十八節 戰雷江(下)(1 / 2)

“雪風”衛隊,東北軍的“赤驍”,翁寒的近衛,作為東北軍最精良的一部在雷江戰役進入尾聲的時候,突然闖入了戰場,落下了扭轉乾坤的一筆,驚煞世人。

統領這支“雪風”大隊的人,也是“北原群狼”之一,一個曾經名聲噪響卻又飽受詬病的人:北原雨澤。

北原雨澤,原名翁澤,翁寒同父異母的弟弟,卻是一個天性寡恩的人,他固執,剛愎,在其父翁文淵在世的時候,深不為其所喜,被下放至上華最北方的薊州,在天寒地凍裏度過了整整12年,將他所有的年少時光全部揮灑在在北國的天寒地凍之中。當翁文淵重病垂危之際,他被召回位於朔北屋宇山的翁家祖宅,就在其父的病榻前,公然宣稱:脫離父子關係,離開“東北王”翁家。從此他不再是翁澤,改名為北原雨澤。

北原,作為昔朝古姓是很敏感的,如今的上華推崇共和新體,避諱君王舊製,北原一家曾是舊朝權貴,最忌諱的就是被人說起此事,甚至舉家更名,改姓為“翁”。但北原雨澤卻反其道而行之,當時被許多人質疑他有複辟之心。對此,他嗤之以鼻:東北王如此生我,如此養我,如此棄我,我不尊其姓,是道理所在。君王複辟?那又是誰?

更名改姓是為背祖,蔑視君王是為輕禮,自此,他的名字就打上了離經叛道的注解,叛家的行為讓他幾乎死在屋宇山上,但終還是被人救了下來,救他的人就是翁寒。

對於指責他唾以口痰,對於勸解他拂手而去,他孤高伶俜,生人難近,唯有對翁寒,他會稍假辭色。有一日兩人煮酒賞梅,他曾跟翁寒說:“人道我絕情寡義,我不是,我重親重情,卻隻是對哥哥你。人道我數典忘祖,我也不是,我重的是軍中紀法,沙場鐵律,這些世俗禮節,算得了什麼?”

正如他所說,在北地軍營裏度過的12年,以森嚴的軍紀、彪炳的戰功建立了難以撼動的軍中威望,與北地荒民剿匪戰鬥中,他未嚐敗績,從一名連牌狙擊手,一步步走到了薊州軍守備副職的位置,更因娶了荒民之女一舉促成華荒混居,若不是他聲名頗受非議,薊州守備非他莫屬,

正是這個從不聽信人言,永遠都固執己見的年輕人,在翁寒執掌東北軍以後被委任為“雪風”大隊的執行官,職務上類似於“赤軍”的南陽曉,但他的權力卻比南陽曉大得多,因為翁寒在下達委任狀時,特別附加了兩條附則:

其一,授北原雨澤臨戰督導權,全轄東北軍一切軍禮法紀,任何違紀、抗命、專權之行為,均可臨戰揪處,許其從權行使。

其二,授北原雨澤第二軍權順位,旦有東北軍首因變無法統領全軍之時,允其可因情而定,主掌三軍,鞭執所轄一切州城地域。

這則讓軍統震動的內部委任函讓世人第一次注意到北原雨澤的存在,正因為他,人們在談起東北軍的時候,不會單單提起翁寒,而會用“北原群狼”來警示世人:東北軍,不隻有一個翁寒,還有許多讓人望而生畏的名字,北原雨澤正是其中之一。

今天,這隻荒原雪狼在雷江之戰正酣時奮然出現,將一隻腳已踏入雷江城的岐州“赤軍”陷入苦戰之地。

嚴鎮陽臨危不亂,勒令工程步兵團就地駐防,抵擋尾隨其後的北軍,爭取時間,主力全力進城,以最快時間奪取雷江。

邢朝興是一個成功的誘餌,將嚴鎮陽引入兩戰之地,但卻沒法將嚴鎮陽拒於雷江城下,而是倉惶退出雷江,當赤軍突擊聯隊衝進他指揮部的時候,他剛剛從後門離開,以毫厘之差撿回一條命,連軍情谘文都來不及銷毀。

即便如此,嚴鎮陽還是免不了被困於雷江,工程步兵團倉促下被鐵甲洪流一碾而過,雷江城下的淺灘之地成了坦克集團衝鋒的最佳場所,“暴風雪?第三代”,這種炮塔圓滑、身材低矮、速度迅捷的重裝兵器,像洪水猛獸一樣衝進雷江,將民宅院落變成一片廢墟,在各個街角巷口處向應對不及的“赤軍”施以痛擊。一時間,雷江城內機甲縱橫,坦克馳騁,槍炮轟鳴,戰火肆虐。

在南、北正式交戰的第一天,衝突就進入了最激烈的高潮。“赤炎戰神”碾壓過“暴風雪”圓滑扁平的外殼,向著四麵八方的東北群狼咆哮宣泄,卻被攢射成一道猛烈的爆炸;“堂皇”式奔跑跳躍,導彈傾瀉一空,機體承受著臂掛式火炮的猛烈後坐力,每一次射擊都將他的身體向後反彈,鋼鐵腳掌下的大地已經被犁出兩道深溝,可炮火卻從未停歇;無人機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打著轉墜地,轟然倒塌的建築中,單兵反載具武器依然在頑強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