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諾斯穿越山林,向西北行進,雖說是兩人同行,但大多時間安茜都坐在諾斯的肩膀上,抬頭是茂密遮天的林地,腳下是鬆軟的黑土,這裏到處都充滿了自然的氣息。
“這裏有點奇怪……”
“嗯?”諾斯拎著一把開山刀披荊斬棘的往前走,沒明白安茜的意思,“哪裏奇怪了?”
“說不清……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安茜攤開手掌,看著其上淡藍色的電光流動,感受著體內的變化,不知道問題發生在哪裏。
閉上眼睛,用心感受周圍的世界,她似乎看到一陣陣奇特的能量充斥在周圍的世界中,很淡,很輕,卻真實存在著。這股能量像海水一樣在流動,每一次經過自己的身體,都像一次全身按摩,雖然感受不明顯,但自己的五感和手上的奇異能量似乎都被加強了。
“你感覺不到嗎?”
“我什麼感覺也沒有啊。”諾斯站定原地,深吸了兩口氣,試圖感受有什麼不同,卻一無所獲。
安茜繼續閉上眼睛,體會這種奇特能量的淡淡波動,發現似乎越向山林深處,感受也越深。
“這千落群山……好奇怪……”
“哦!那邊……確實有些不同…”
安茜順著諾斯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那邊的不同,卻不是她所感受到的能量波動,而是一片倒伏斷裂的枝椏,似乎有人剛剛從這裏走過。
諾斯也是野外行軍的老手了,立刻將身形放到最輕,沿著這條明顯的痕跡尾隨而去,而安茜,則如一個黑色的幽靈,躥上樹丫,跟在諾斯的身後。
“鄉下人,你確定這條路是對的嗎?”
一個典型的上華人,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外麵還套了件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毛皮,麵對質問沒有吭聲,隻是拿手中的拐杖指了指前方。他很顯然是個老山民,隻需要一根拐杖就能在這崇山峻嶺中健步如飛,也沒見他如何開山擴路,但卻總能找到一條前進的方式,蜿蜒上行。
一行黑衣人跟在他身後,這些人腳步輕快,並沒有太多磕絆,雖然不熟悉地形,但勝在身手了得,翻山爬樹,動作利落,一看就是熟悉大山的人,不少人都腰挎牙刀,鋒刃在鞘,卻依然寒氣逼人。
後麵還有一隊人,約有四、五十人,各個身形魁梧壯碩,麵容冷酷,各類槍械將他們全副武裝起來,還有四架山地機甲跟在隊伍裏,這些帶著重型物資的隊伍是拖慢了行軍速度的主要原因,山地機甲雖然具備較強的攀爬能力,但是在這茂盛荒僻的千落山中,再先進的機甲也舉步維艱。
質問領路鄉民的人是這個隊伍的領隊,一個戴著貝雷帽的中年人,他所帶領的也是支精英戰隊,竟然在行軍上變成了拖後腿的,這讓他十分惱怒,就把原因怪罪到領路人身上了。
“沒關係,我們不急。上華現在打的天翻地覆,誰還能來攔住我們?”說話的是個胖子,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被繃帶纏的幾乎都看不見臉,但如果黎娜在這裏也還是能認出,這人正是金承澤,三洲重工掌門人的獨子,為了流態金屬技術蓄謀綁架黎娜的罪魁禍首。
雖然翁寒說“放走他了”,但看他這一身傷勢,估計他是不會領情的。
跟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身著上華鄉土服飾,一臉蒼白毫無血色,正是血莎。被南陽曉追殺了幾百裏地,若不是誤撞上東北軍的兵鋒,她大概已經命喪“絕豔”了。以獨門手法聯係到同門,總算重新找到金承澤的大部隊,卻沒想到這大部隊也已經死傷殆盡,東北軍中的高手讓這些跋扈張狂的巫山修士們終於意識到,上華武道並沒有因為幾十年的技術革新、文化開放而沒落,真正的高手依然存在,對此血莎有著更為深刻的理解。
“重痕。”
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金承澤的身邊,也是修士,卻有著一張斯文年輕的臉。除了是巫山氣正修士中的佼佼者,他也是三洲聯合體在上華的情報網絡負責人,因為東南忽然發起的清剿行動,他不得不帶了所剩下的全部力量來和金成澤彙合。因為身份暴露,這次行動之後就要回到三洲,到底是作為功臣,還是失敗者,就看此次行動的收獲如何了。
“再跟我說說你收集到的情況。”
“是。我部主要從事軍事、政治方麵的情報收集,對少主提到的流態金屬技術並不了解,但如果說阿倫賽爾斯?耐克洛德的情況,我們是知道一些的。
18年前他脫離耐克洛德家族,隻身前往上華,與上華女子黎海星結婚,地點就在五月中庭,婚後兩人移居月華,一起生活了六年。在黎海星意外身亡之後,獨自返回上華,從此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