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輛不知名的車子,還是這個近在眼前的我。
我嗤笑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阿臆的家,阿臆,你可真毒啊,你一定是許南木派來找我報仇的,一定是。
我一個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七月,現在是晚上十點五十五分,離下班還有三個小時零五分,如果我去銷假,應該還能拿三個小時的工資吧!
一群人忽然從酒吧走了出來,然後各自打道回府,隻有一個穿著白裙的女生,一個人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們離開,然後再跑去邊上的自動冰激淩販賣機買了兩個草莓味的冰激淩,一邊吃著一邊步行回家。
她叫七月,就像這個酒吧的名字,她也是一個孤獨的旅行者,好像是很多年前來到了這裏,然後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來七月從不喝酒,她隻喝白開水,吃棒棒糖和冰激淩。
我走進七月,荷歡看到我有些驚訝,我朝他笑笑,我說:“我還是舍不得這幾個小時的毛爺爺。”
荷歡也笑,他沒問我怎麼了,隻說:“你來的正好,你沒來,林艾草也走了,人手正不夠呢。”
“好,我馬上去換衣服。”
“等等,”荷歡拉住我,“你知道林艾草住哪裏嗎?”
“林艾草?”我有些不明白,“她怎麼了?”
荷歡搖搖頭:“你先去換衣服吧。”
“噢。”
等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荷歡不在吧台,同是調酒師的阿古說,荷歡去找林艾草了。
原來我沒來之前有一個女子來七月找林艾草,那個女子一見到林艾草就問她把蕭單咊藏在了哪裏,為什麼她找不到了,林艾草也很氣憤,她將那個女子甩在地上,然後用著略帶哭腔的聲音說道:是誰害死蕭單咊你不知道嗎?是你啊,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你,卻生生的把他逼上了絕路,如果不是因為你,他不會那樣急切的想要活下來,他不會延期治療,就不會死!
林艾草說完就跑了出去,而那個女子卻沒有走,她一個人坐在七月,阿古說她已經喝了很多酒。
我走到那個女子所在的位置,她趴在桌上,已經喝的不省人事,我把她扶起,卻發現她竟然就是之前問我七月在哪裏的女子,原來她是來找林艾草的,原來她也害死了她愛的人。
我把她帶回了家,我又把那三個小時的毛爺爺舍棄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女子睡得很死,她好像很累,酒隻是加速了她的累,她現在這樣睡著反倒於她要好,看她眼角的黑眼圈,她應該是好久都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我感覺到有人在拍我的臉,然後我睜開眼睛,就看到昨晚被我帶回來的女子正一臉探究的看著我,她見我醒了,便說:“你生的真好看。”
這算是奉承嗎?
因為下一句她又說:“好看看的妹妹,我餓了。”
“......”
我看了看手機,七點四十分,醒的真早。
我問她:“你想吃什麼?”
“豆漿油條吧。”她說。
她說完又嘀咕了一句:“蕭單咊最喜歡吃了。”
我假裝沒有聽見,交代了一句不要亂跑就出門給她買早餐去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極了老媽子。
吃完早餐,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蘇嚟喑,她的名字真好聽,應該是父母用心取的。
她說她來葉生找一個名叫蕭單咊的男子,隻是她找不到他了。
我忽然就想到了昨天阿古與我說的那些話,還有林艾草之前與我說的話,原來林艾草愛了一個不愛她的人,尋了一個不得她尋的人,可是她愛的人,最後卻被他愛的人害死了。
多麼搞笑的劇情。
我說:“你明明知道他死了,還來找林艾草做什麼?”
她笑笑,笑容有一點點的悲涼,她說:“明天我就要結婚了,我要嫁給另一個男子,一個月前,夏沫濋和我說,蕭單咊其實已經死了,我恨了蕭單咊那麼多年,我多想親自問問他為什麼連死都要瞞著我,我來找林艾草,我想讓她把蕭單咊還給我,其實我又怎麼不明白,林艾草,她從來就沒有擁有過蕭單咊。”
“我在自欺欺人,我一直這樣活著。”
我歎了口氣,起身給她倒了杯水:“那他為什麼會死?”
“死?”她接過水一飲而盡,眼底透露著最深的絕望,“因為他想活下來,老天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