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艾滋病日”[ 12月1日是世界艾滋病日,這天旨在提高公眾對HIV病毒引起的艾滋病在全球傳播的意識。訂為12月1日是因為第一個艾滋病病例是在1981年此日診斷出來的。世界艾滋病日的標誌是紅綢帶。
]演講
2006年12月1日
(加利福尼亞州,奧蘭治縣)在“與時間賽跑”——艾滋病與教堂2006年度全球峰會上,奧巴馬發表了此篇演講,我認為與艾滋病和艾滋病毒作鬥爭是一種道義上的需要:
“因為有了艾滋病,我們都不再健康。此次危機考驗著我們所有的人。”
幾個月前,我去了一趟非洲……這真是一次難忘的經曆。在那裏,我參觀了南非的艾滋病治療醫院,看到那裏人滿為患。許多人都步行數小時甚至好幾天來到那裏,隻為尋求幫助。我見到了許多堅強的病人,為了自己和家人們絕不放棄生命。我還遇到了許多抗擊艾滋病的活動者,雖然他們都麵對著來自政府的阻力,但依然堅持與艾滋病鬥爭到底。
但在我聽到過的所有關於艾滋病的故事當中,最讓人心碎的還是最近勞瑞·戈林給我講的一個故事。勞瑞是來自《芝加哥論壇報》在南非約翰內斯堡通訊社的記者,她對我們的非洲之行進行了報道。
三年前,勞瑞雇用了一個保姆,叫何蘭格威·裏奧卡迪亞·姆可努,大家都稱她為裏奧。裏奧在南非一個小村莊中長大,有八個兄弟姐妹。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撫養兩個孩子,存下掙來的每一分錢。當裏奧成為勞瑞的保姆時,她幾乎已經還清了房貸,她甚至開始打算將這份新工作掙來的錢用於開辦一家孤兒院,專門收容當地的艾滋病孤兒們。
但是有一天,裏奧接到家裏的一個電話,說她的長兄病了。起初,他告訴大家自己得的是糖尿病,但後來到了醫院才向家人承認,他得了艾滋病。幾天後他就死去了,他的妻子也因為同樣的病症死去。所以裏奧開始撫養她兄長的三個孩子。
半年後,裏奧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說她的弟弟也感染了艾滋病毒。她像照顧自己的長兄那樣照顧、看護弟弟,但不久後他也死了。悲劇接二連三地發生,接下來的一個是裏奧已經懷孕的妹妹,然後是另外一個弟弟,接著又是一個弟弟。
她出錢為他們買了棺材,舉行了葬禮。她收養了他們的孩子,為他們付學費。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然後就開始四處舉債。後來借來的錢也花光了,隻能再接著去借。
然而,電話依舊不間斷地打來。在家鄉那個小村子裏,裏奧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兄弟姐妹、表親、侄子、侄女們做HIV檢測後結果呈陽性。她眼睜睜地看著鄉親鄰裏失去了家人,看到了一位孤苦的老奶奶,膝下有十六個成為孤兒的孫子、孫女、外孫和外孫女。她看到一些孩子餓得哇哇直哭,因為根本沒有人照料他們。
我們知道,人們會經常談論艾滋病這個話題。至今世界上已有四千萬人感染上了艾滋病毒,僅今年就有四百五十萬。非洲共有一千二百萬名艾滋病孤兒,每天因為感染艾滋病死去的有八千人,檢測出艾滋病毒的有六千人。在一些地方,大概有90%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上了艾滋病毒。而我們剛剛了解到,過不了幾年,艾滋病就會成為全球第三大致命疾病。
這些數字令人震驚,同時也讓我們了解到這種疾病的嚴重程度。但是反複聽到這些數字,人們也會變得麻木,因為它掩蓋了發生在和裏奧一樣的人們身上的故事、悲劇和他們尚存的希望。由於這種疾病,他們每天都過著悲劇般的生活。
今天是世界艾滋病日。這些故事都是全世界需要聆聽的故事。這些故事觸動著我們的靈魂,號召我們行動起來。
我無法想象如果我的家庭也發生了裏奧家那樣的事情,如果我也要接到那樣的電話,如果我也要參加那些葬禮,我該如何是好。我隻知道,無論我的家人得病的原因是什麼,我定會像裏奧那樣細心照料他們,安慰他們,盡自己所能地尋求有效的治療辦法。我還知道,如果這樣的悲劇發生在你們身上,你們也會作出同樣的反應。
現實情況是這樣的。我的信仰告訴我,裏奧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因為有了艾滋病,我們都不再健康。此次危機考驗著我們所有的人,它不僅考驗我們是否願意作出反應,而且考驗我們是否能夠不受人為分歧和議論的影響——這種能力往往決定著我們會作何反應。如果你到了非洲,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你就會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個關於如何治療或者如何預防、使用哪種預防手段的問題,而是包括所有的這些方麵。這也不僅僅是一個科學問題或者價值觀問題,而是兩者兼具。的確,我們必須在這種疾病上投入更多的資金,但是我們的思想和胸懷、文化觀念與態度也要有相應的改變。無論是慈善家還是科學家,無論是政府還是教堂都無法獨立解決這個問題——抗擊艾滋病需要我們所有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