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安撫的摸了兩下小徒弟的頭發,將視線從雪衣懷中的嬰兒轉移到了雪衣臉上,鎮定道:你也看到了,小青城對我家局意很是喜歡,就此將這門婚事定下也不錯,我們藥穀勢力也不賴,何況這次我可是救了你未來的老婆和孩子,苦勞擺在這,要一門婚事也沒什麼難處吧。
說完藥王甚至不顧自己這身老臉皮,以一種自認為特萌的想哭的表情直直的盯著雪衣,那混沌的眼睛仿佛在述說你若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意思,不得不說,這麼多年,藥王除了醫術不斷長進,臉皮也是愈加厚的無人能比。
雪衣冷眼瞧著藥王的表演,涼薄的唇色輕吐:若是長大後兩人互相還有感覺,讓他們成婚又有何妨,這門親事定下也沒有什麼不可,就這樣吧。說完就抱著青城離開了這間浸滿藥香的房間對於雪衣來說,凡事是麻煩的,任何事情他隻願簡單利索的處理掉。【隻是大神,這可是你孩子的終身大事啊。】
青城還是聽到了這些大人的談話,裝睡的表情有點龜裂的錯覺,隻是在心裏,青城還是想大吼:這是什麼破古代啊,那麼小的孩子就早熟了,娃娃親這種事竟然有一天也會攤到自己身上,還真是大大的笑話,我的人生,一片黑暗了,不能慢慢的調戲大千世界的帥鍋,罪孽啊。就在自我咆哮中青城睡著了,小孩子的身體,就是這般貪睡,這是青城半磕著眼皮所想的最後一句話。
雪衣看著懷中嬰兒的多種表情,心情大好,他現在隻想歡呼,因為就在今天,那個他一見鍾情的女人答應自己,會考慮自己,沒有比這更令他興奮了,並且他一直想有個孩子,如今上天讓他的願望實現了,盡管這個孩子與她他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很可愛,他會把她當做自己的親身女兒撫養長大,定不會虧待她半分。
雪衣是天下第一閣現任閣主,天下第一閣,即分支布滿了整個大陸,是收集信息及培養殺手的最大基地,仇家眾多,但絕對的力量令這個基地至今張揚存在著,隻是暗湧已然生成,新陳代謝是注定的事,雪衣知道自己的命運,卻依舊選擇讓自己有了致命的弱點,男人,除了天生對事業的追求,還有一份真心是留給真愛的。
雪衣緊抱著已然熟睡的青城踏進了飛羽的房間,那個幸運的女人被勒令不準下床,所以飛羽隻能呆在床上等待著雪衣將孩子抱過來,這份等待,讓一會抱著孩子的飛羽熱淚盈眶,她哭了,在這個憐惜她的男人麵前哭了,是在慶幸吧,慶幸上蒼給了她和她的孩子第二次幸福的機會,慶幸身邊多了個人,像天神一般將幸運帶給了她,兩人久久相望,心思已通。
青城已經會走路了,這算是奇跡吧,因為時間才剛過三個月而已,話說青城為什麼要如此著急學會走路,這完全是因為飛羽五個月後就要同天下第一閣閣主雪衣成婚,而青城則想親自捧一束花送給這個給予自己溫暖的女人。
上輩子青城是在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從小便天賦異稟,聰明伶俐,隻是這一切沒有得到母親更多的寵愛和上天的眷顧,反而自此,青城便由女人的孩子成為了一個賺取名利的機器,不,這不是青城想要的,所以在一個下著雨格外安靜的夜晚,青城從窗台一躍而下是,但可笑的是,因為搶救及時,沒有達成預料的結果,但是,青城卻從那以後選擇成為一個平凡人,家庭的暴力也由此拉開序幕,那些疼痛的夜晚,那些獨自舔舐傷口的夜晚,淚腺流幹了的感覺,之後變為麻木,麻木的存在,麻木的生活,母親也常常夜不歸宿了,一次尋找,她卻看到母親的惡心之事,想逃脫,卻被逼著屈服,掙脫,掙脫,在掙脫中意外被利器砸中,倒在血泊中,她第一次看見了母親無比沮喪愧疚的神情,於是,她笑著離開了。
也許,她也曾愛過我,隻是生活,隻是時間,消磨了一切。
從晃神中脫離,青城無奈的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個小屁孩,這兩個小孩是藥王的徒弟,是藥王派來照顧年幼的自己的,隻是她實在不樂意陪他們度過幼年短暫的時光,但是飛羽又被那個百變爹地霸占了,想想真是自己吃虧了。
背對著他們,青城吐出一口濁氣,定下心神,才轉過身麵對自己這悲催的人生,這兩個小孩,一個叫局意,是自己指明的的娃娃夫君,另一個,是他的師兄局清雅,隻是真的與名字不符啊,明明該是水一般溫柔的人,隻是現實是殘酷的,麵前這個小孩,是冷酷的,那張拽拽的臉似乎從來沒笑過,想到這點,倒是與前世淡然的自己有點相似之處。
想了想,也沒什麼嘛,不就是裝作小孩的一派天真,陪他們玩耍嘛,與此,青城笑顏如花,閃瞎了麵前兩位小屁孩的眼,隻道是十分可愛啊,在他們晃神的一瞬間,青城就慢吞吞的走到了兩人中間,白嫩的手分別牽著兩人稍顯粗糙的手掌,然後紅豔豔的小嘴吐出了世間最甜的話語:哥哥,我們一起玩吧。
兩位小屁孩的表情當然是受寵若驚啊,局意笑的是咧開了嘴,而局清雅也綻放了一個明媚的笑,隻是青城的下一句話就令兩個五六歲的小孩雷的頓住了身影。
哥哥,我們玩泥巴吧,城兒還想玩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