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絕從別院裏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就算在熱膩的氣氛裏也給人神清氣爽的感覺。他微笑著環視來往的人潮,心裏也在暗暗盤算,“難得今天不用上課,我看我還是先去一趟學院的圖書館,看在那裏能不能找到一些關於黑龍槍的資料,然後再去比賽的會場,反正這次對手也不是很強。”
拿定主意,他就移動腳步往前走,出了那條人聲鼎沸的大街,三倆步就拐進了去學院的巷口,耳中聽不到嘈雜,讓令狐絕的心情輕鬆多了,懶懶地舒展了一下身子,臉上浮起悠然的笑意。可當笑容上的倦慵還未完全消逝的時候,倆條纖細的,婀娜多姿的身影,從巷子倆側圍牆內的高大的榆樹頂上飄落了下來,衣襖飄動間,散漾出一股淡雅的芬芳。
令狐絕怔怔得看著眼前倆個侍女打扮的美麗少女,有些迷惑的嗅了嗅鼻間流過的芳香,心付,“這味道好熟悉啊。我好象那裏聞到過。”還沒有等他想起來,其中一個20歲左右,長著一雙冰淩淩的鳳眼的侍女躬身行禮,語聲如幽穀百合般清淡,“令狐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令狐絕略一遲疑,也好奇的朗聲道,“倆位姑娘,在下和你們素未平生,你們怎麼知道在下的名字?”
另外一個年紀稍小的侍女,翻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一雙眸子極其清靈,哼了哼,露出倆顆可愛的小虎牙,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羅嗦,叫你走,你就走好了。”
“菊妹,不許無理。”先前的那個侍女側轉臉沉聲道,然後又回過頭,十分從容的對令狐絕道:“ 令狐公子,是燕姿小姐派我們來這裏等你的,至於為了何事,我們也不知道。”
“燕姿。”令狐絕心裏微微一怔,馬上神情自若地道,“那勞煩倆位姑娘了,不知倆位姑娘如何稱呼?”
“不敢,我叫燕蘭,這位是小妹燕菊。”那位自稱是燕蘭的侍女依舊平淡地道。隻有燕菊隨手摘了一根草梗在手指上纏折著,眼角還不服氣的朝令狐絕瞟著,小腦瓜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令狐公子,那就請你跟我們走吧。”燕蘭說完,就和燕菊一起轉身而去,看著她倆搖曳生姿的背影,令狐絕含笑搖了搖頭,大步跟了上去。
這是間並不奢華的茶樓,在一戶人家的主屋後麵,斜挑的布幔上寫著“迎風軒”三個大字,平凡得就如同千百處這樣古老的建築一般,毫不起眼。
閣樓靠窗的一個包廂裏,燕姿正向令狐絕施禮完竣,她旁邊還俏立著和燕蘭,燕菊一樣青衣羅裙,標準侍女裝飾的倆個美麗少女,唯一不同的是,燕蘭,燕菊腰佩長劍,而這倆位則手持雙劍,劍很短,很細,隻有一尺長,倆指寬。
看令狐絕已經回禮落座,燕姿悄然的對環立在倆側的燕蘭等人道,“你們去守住門口,別讓任何人靠近。”
“是。”四個少女都躬身行禮後,退了出去,看她們腳步移動間,悄然無息,應該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令狐絕笑了笑,在他的視線裏,燕姿嬌豔的臉比上次見麵時已略見清瘦,可那一股子說不出的風韻,卻更加的叫人魂魄動蕩。
令狐絕的目光讓燕姿的玉頰生霞,蓮步生姿,輕嗔道,“離上次清水樓會麵,才不過月餘,公子卻已經名震帝都,令妾身都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令狐絕立即收斂目光,正襟危坐,切聲道,“燕姿姑娘,此話怎講?”
燕姿幽怨的看了令狐絕一眼,有些抱怨似地道,“公子難道忘了妾身在清水樓所說的話了嗎?帝都形勢微妙,一觸即發,公子在此刻不收斂,反而大張旗鼓的爭名,不怕引火燒身嗎?”
灑脫的一笑,令狐絕輕扣桌麵,緩緩道,“姑娘的話我不是沒有考慮,可你想過沒有,隻有混水才能摸魚,帝都形勢我從姑娘的口中,再加上這個月的所見所聞,已略有心得。三雄鼎立,勢大者生存,中立者也是如此。我爭名,揚威,並不是為了附屬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我隻是想讓那些對我們不利,或者即將對我們不利的人心裏掂量掂量,他們是不是能穩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