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刀在胸,令狐絕傲然立著,那唇角流露出來的狂妄殘忍意味像極了山口。雖然臉上平靜無波,但體內卻始終運轉著鬥氣,抵禦著圓月彎刀氣息的侵襲。和普通魔武不同,這種血契魔武是武者從小用精血培育的,除了自己的主人外,任何人拿到都會遭到魔武的反噬。
靜靜地等著,令狐絕知道,那倆個光明族的年輕人很快會從這個方向突圍下來。果然,在獵鷹刻意的放水下,秦陽,秦風很快殺出了包圍圈,宛如驚弓之鳥般朝山丘下飛馳。就在他們暗鬆口氣時,一個身影翩如飛鴻般在一閃,攔在他們身前。“滾開。”秦明見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倏地大吼,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懷中半抱的彎刀時,麵色灰敗的他恐懼的僵立著,舌頭發硬的道:“殘月族人.”
以一種你們死定了的神色望著倆人,令狐絕如流光一抹,刀尖冷芒閃掣跳躍,在一晃之下朝倆人的咽喉處飛去。勉強從方才的震驚中脫離出來,倆人同時旋身暴退,倆道白色的劍罡又襲向令狐絕的肋側。
已極快的速度,三人纏鬥在一起。不趁手的兵器,再加上還要分心抵禦彎刀的反噬,令狐絕這一次戰的並不輕鬆,反倒是秦陽和秦風顯得略微輕鬆,但生怕獵鷹再次追上來的他們,更是咬牙傾盡全力全力進攻,手中長劍掠著虛無和實質凝合成的光影,那麼狂野,那麼不可一世的朝令狐絕罩落。
令狐絕極力躲閃著,鬥氣在迅速的消融,幻化在他體內夜魅傳來一道訊息:快點,沒有你鬥氣的支持,我的神通快支撐不住了。
令狐絕更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靈台內,魔晶半旋,瞳孔處倏然微閃,倆隻眼眸在頃刻間變得濃鬱的黑色,宛如沒有生機的黑洞,充滿了一股強悍和詭異的意味。“死亡凝視。”唇瓣吐出幾個冰冷的字,黑瞳迸射出倆道黑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擊中了秦陽和秦鳳倆人。同時淩空急旋,穿過兵刃光罡的隙縫,刀尖深深插進了被束縛住的秦陽的胸膛,在他用極度震驚的眼神注視著急速抽出的彎刀時,也同時交付出他的生命!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生命力順著彎刀朝令狐絕的體內湧來,讓他微微一楞。但這一愣的時間,並不足以讓一臉絕望的秦風掙脫束縛,在一弧冷厲的刀影過後,“嗷…”秦鳳猛往後挫,這聲慘叫宛如自腹腔裏擠壓出來,漫空濺灑的血宛如煙花般灑落。他歪曲著五官,眼珠子突凸,牙縫裏“嘶”“嘶”出氣,一步一步往後退,每退一步,地下便留下一灘稠粘的血跡。
帶著一股煞氣,令狐絕快速逼上。對著秦鳳心髒處就是一刀。雙眸裏,仿佛帶著對這個世界點點的眷戀,他緩緩地倒了下去。4
令狐絕沒有絲毫的猶豫,一道白光從他的手指尖射出,沒入秦風的體內。然後迅速的轉身,朝侍衛躲藏的溝壑飛去。一種強烈的眩暈感傳出,令狐絕強忍著,捂著小腹處再次繃裂的傷口,朝溝壑下那幾名縮著身子的侍衛道,“快,快去把那倆具屍體處理一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幾名侍衛跌跌撞撞的奔了過去。此時,令狐絕的唇角才抹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隨便找個隱蔽處,令狐絕恢複了他自己的樣子,按住體內強烈的不適,朝山頂處掠去,腳步已有些輕浮。怕光明族有什麼特別的聯係方法,令狐絕沒等修斯等人發問,就急聲道,“走,從東門進入帝都。”修斯等人看著他蒼白略帶汗漬的臉,也沒有多問。於是,清晰的鐵蹄聲再度響起。
挖著坑,其中一名侍衛抬起頭,在他剛掄起手臂想要伸個腰的時候,一聲尖銳的“絲的——”破空之聲已那麼急促地響起,甫始響起,一股寒風已淬然回旋掠過了他幾個同伴的喉嚨。他霍然轉過身,卻看見一個渾身血跡的屍體正顫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象被毒蛇咬了一口似地驟然跳了起來,一道劍影掠過,劍尖抵住了他的喉嚨,把他全身驚恐化為的驚叫聲硬生生的壓在了喉底,語無倫次地道,“不,不——關——我事。”
站起來的就是秦風,他麵容扭曲著,宛如從地獄裏爬出的厲鬼般,斷斷續續地道,“說,你們是什麼人?”
早已驚嚇過度,肝膽欲裂的侍衛正以一種極度驚恐的眼神望著秦風,全然忘記了對方隻是個奄奄一息的人,嘴唇哆嗦道,“我們是羅蘭侯爵府的侍衛,聽方才那位大人的命令,真的,真的不關我的事。”
他帶著哭腔的語聲並沒有帶來活命的機會,寒芒一閃,他睜大雙眸緩緩地倒下。而秦風,卻帶著滿臉的血汙,捂著傷口,用悲哀的眼神凝視了秦陽的屍體一眼後,用劍拄地,踉踉蹌蹌的朝西門方向走去。
策騎緩行,和來時候的凝重不同,在此刻的獵鷹身上,洋溢的卻是興奮和激亢。他們落後令狐絕幾個馬身,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始杠,內容無非是老大如何英明神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