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克羅城卻是另外一種景象,剛剛趕到克羅城的力王、笑叟、野狼以及燕子夫人在西亞的引領下,緩步走進“青園”。始一踏入,就看見翹盼以待的小月高叫一聲“姐姐”,就飛奔而來,像一隻乳燕般投向張開雙臂的燕子夫人懷中,一貫冷靜、妖媚的燕子夫人剎時也清淚流淌,咽不成聲,姐妹二人擁著,抱著,訴說著,手足之情,流露遺。
大家都靜肅的立在一邊,欣慰的同享著她們姐妹重逢的喜悅以及眼淚”“。良久……西亞才招呼大家進去。
青園還是老樣子,隻是今天下了一場大雪,鬆蓋上積著皚皚白雪,石徑上也有未曾消融的殘雪,潔白的積雪與蒼翠的鬆針相襯,景致就顯得幽雅與脫塵了。
在一處空閑的樓閣入座,淚光盈盈的小月拉著燕子夫人去她住的閣樓看小圖鷹了,廳內沒有了女眷,各人都少了不少拘束,在侍女獻上香茗後,力王淺綴一口,就進入了正題:“西亞老弟,這老酒鬼到底去什麼地方了?”先前,他們見到西亞的時候,隻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就被西亞領到這個地方來了,所以隻曉得老酒鬼不在,卻不知去哪裏?所為何事?
西亞的神情瞬間變得苦澀和黯然,這讓力王幾人麵麵相覷,一股可言諭的不祥預感籠罩在他們的心頭……仿似思量了一番,西亞才在廳內三人那種焦切而又惶然的表情下沉沉的開了口:“幾位前輩,是紅月部落出事了,關老前輩和龍前輩前去查探。算日子。也該回來了。”
廳內幾人在來的路上談論過不少有關令狐絕的事。也都明白紅月部落和令狐絕的關係,隻是不明白這出事到底是什麼種情況,表情是茫然而怔愕的。
知道紅月部落想要複仇,少不了要借助眼前幾位強者,神情淒楚的西亞也不隱瞞,把紅月部落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說得很低沉,很仔細,予人一種冷酷的、悲壯的、震撼而又血腥的意味。
力王幾人都不禁驚懾於這消息的突然與哀痛。頓時,整個房間裏一片寂靜一片僵凝而冷窒的寂靜。
西亞雙眸緊閉,但是,兩行清淚,卻自他緊閉的眼角蜿蜒流下,和他臉上的傷疤呈鮮明的對比。力王和笑叟自持身份,隻是緩緩垂首歎息,而野狼不幹了,令狐老弟的親人那就是他野狼的親人,豈可任人虐殺?十指捏得“格格”作響。狼眸中血絲滿布,麵孔上的肌肉緊扯得血脈浮突。猛一跺腳,蹦起來吼道:“那還等什麼?直接去幹他娘的。”
“野狼,你急什麼?”力王滿麵沉鬱的喝道!他倒不是怪野狼反應的jiliè,隻是心中還在揣摩:要是令狐老弟知道了,他會怎麼做?
西亞以衣袖拭去眼角淚痕,聲音暗啞的道:“狼前輩,此事確實要從長計議。”
“還計議個屁!”野狼是耿直的人,絲毫沒有給西亞麵子,側轉身,麵朝力王和笑叟二人,聲嘶力竭,摧肝瀝膽的悲涼大叫:“倆位大哥,這紅月部落可是堂主的根,人家都把根掘了,我們還站在這裏,堂主知道了,心會涼的。”
他的話點醒了力王,心頭也是一顫,陰沉著臉,霍然站起,切齒嗔目道:“野狼說的有道理,堂主不在,這些事,自然是我們分擔。”
笑叟慢吞吞的站起身,勾動了一下嘴角,表示個勉強的笑意後,緩緩道:“那也要等關老兄回來。”
西亞聽得有些茫然,幾人的對話中接二連三的提到堂主,這堂主到底是誰?他剛想發問,就聽見老頭兒高亢中略帶嘶啞的喊聲在遠處響起:“力老兒,力老兒。”西亞眉宇剛露喜色,廳內三個人已星飛丸瀉的奔躍而出。
剛走到池塘邊的老頭兒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飛躍而來的力王等人,激動的高呼一聲:“還真是你這個老滑頭。”原來,他們也是晝夜不停,剛剛從紅月部落趕回來,到了後就直接去了師團駐地,想找西亞商量,卻被侍衛告知西亞陪幾個人來青園了,他詢問了一下幾個人的外貌,就知道來的是姍姍來遲的力王。
力王驟見老友,也是一臉興奮,在空中猛一旋落,站穩身形後,搶步上前,緊緊握住老頭兒的手,仔細端詳了一番,見其隻是神色略有些疲倦,不由心生感歎道:“老酒鬼,是我來遲了。”
老頭兒忽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起來,他強忍住心中的哀傷,深沉的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一個清朗的語聲響在老頭兒身後:“晚輩龍飄雲見過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