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年初,德國黨衛軍將軍瓦德爾·舍連別格充分掌握了“紅色三套車”無線電員的活動情況。1943年8月,應個人邀請,瑞士警察總頭目毛勒出訪柏林。舍連別格將活躍在瑞士領土上的3個電台的專案文件擺在來客麵前,並要他快速緝拿案犯。舍連別格的態度十分強硬。他稱,這些無線電員如繼續活動,將給德瑞關係蒙上陰影,瑞士的獨立也將受到威脅,一切後果將由瑞士自負。在德國的威脅下,瑞士被迫采取行動。
由特雷爾中尉指揮的瑞士警方特種無線電分隊,迅速展開偵破工作,搜捕“紅色三套車”成員。9月9日,多部車載測向儀出現在日內瓦的大街小巷。經過反複切斷該街區的供電係統後,他們查明有一個身份不明的無線電員正在佛羅裏桑大街的一處住宅裏發報,這裏正是無線電器材店老板愛德華和夫人奧莉加的住處。9月25日,羅紮的電台方位被測定,愛德華和羅紮的住宅被警方監控起來。盡管警察局對監控行動采取了隱蔽措施,羅紮還是發現了室外有一些形跡可疑的人,並向拉多彙報了情況。
拉多命令他們暫停發報,同時指派愛德華取走羅紮住宅中的電台。10月10日,拉多向莫斯科通報了可疑情況。但隨後形勢急轉而下,10月14日0時,奧莉加向莫斯科例行發報。1時30分警察破門而入,一架剛剛發報完的電台,幾封收發電報和密碼簿被警察繳獲。
在抓捕“紅色三套車”成員的行動中,瑞士出動了70名警察和大批警犬,日內瓦警察局長親自坐鎮指揮,憲兵司令和警察局政治處長協助其工作。
在大搜捕中,瑞士警方在愛德華夫婦的無線電器材店裏發現了羅紮的電台。黎明時分,警察衝進羅紮的住宅,但她沒在家裏。最後警方在她的情夫、蓋世太保秘密間諜漢斯·彼德爾斯的床上抓到了她。蘇聯間諜和德國特務居然是情人,這恐怕是電影裏才有的情節。
11月底,無線電員亞曆山大·福特、西西及丈夫鮑威爾,魯道夫·列賽爾和其他幾名成員先後被捕。隨後,決定他們命運的不是戰時法則,而是大政治原則。瑞士聯邦安全局長羅熱·馬鬆上校向舍連別格通報說,瑞士政府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但瑞士當局也已明白,戰爭結局決定了不值得與蘇聯、英國和美國的關係搞僵。因此,所有被捕者均被釋放,條件隻有一個——戰爭結束前不得離開瑞士,但這一要求也隻不過是形式而已。
在追捕中,尚多爾·拉多得以隱藏起來,身份沒有暴露。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納粹的重重圍捕都沒能抓到他,戰後卻“英雄氣短”,被北約控製下的瑞士政府刁難了許久。
“多拉”小組受挫後,拉多潛藏在瑞士。1944年9月,他決定和妻子葉琳娜逃往從德國人手裏解放出來的巴黎。他把兒子伊姆勒和亞曆山大及年邁的嶽母暫留在日內瓦。一個法國少校幫他們越過了邊界。帶著法國遊擊隊給他們的證件,9月24日拉多和妻子來到了法國首都。10月26日,拉多來到了蘇聯駐巴黎外交使團。在這個使團裏有一位總參情報局的特工,因而莫斯科很快就知道了拉多的到訪。中校亞曆山大·諾維科夫受命與他保持聯絡。諾維科夫非常古板,對於拉多的情況他一點兒也不知道。
拉多認為,蘇軍情報部的代表肯定會像對待英雄一樣迎接他。然而他卻遭到了冷遇。諾維科夫建議他寫一份工作總結,幾天後又通知他到莫斯科進行全麵總結。拉多請求推遲一兩個星期,因為他還沒有得到法國的居留證,但諾維科夫卻堅持要他馬上起程。
一天,拉多在使團的走廊上遇見了亞曆山大·福特——自己在洛桑時的部下。原來,福特也在諾維科夫的控製之下。但是,莫斯科的代表並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提起無線電員福特,這自然引起了老偵察員的警惕。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不信任他。
令他更痛苦的是,諾維科夫收走了他的個人證件,隻給他一個名為伊格納季·庫利舍爾的蘇聯公民遣返證書。
1945年1月8日,拉多帶著這個證書登上了飛往莫斯科的航班。
亞曆山大·福特也乘本次航班飛往莫斯科,他們坐在不同的客艙裏。拉多並不知道這事。他甚至沒有料到,內務人民委員會的幾個軍官正在監視他和福特的一舉一動。在飛機上拉多的身旁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自我介紹說叫列奧伯特·特列貝爾。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共同感興趣的話題。特列貝爾告訴拉多,由於“多拉”小組受挫,莫斯科將要嚴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