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去寺廟為老夫人祈福,卻在回府的路上被表兄輕薄,為保貞潔她墜下馬車毀了容顏,回府非但無人替她出頭,反而被趕出家門,一年後一抬小轎抬入四王府偏院為側室。而成就她所有悲哀的,就是這一天!

杜青鸞捏緊了掌心,幾乎掐出血來,才緩緩放開。

既然老天有眼讓她重來一次,此次,她必定力挽狂瀾,要上一世那些欺辱她的賤人,飽嚐她所受的所有痛苦!

平複下心緒,杜青鸞對著身側的良兒道:“我身子尚有些乏,倒也不急於這一日,明天再回府吧。”

不動聲色的打量良兒,果見她神色中閃過一絲慌張:“小姐,老爺夫人都在府裏等您呢,回晚了老爺怕是要生氣。您趕緊上馬車吧,都備好了呢。”

青鸞淺淺一笑,紅唇輕啟:“好。”

良兒見她鬆口,輕輕出了口氣,忙扶杜青鸞上車。

“呀,”良兒忽然驚叫道,“我忘了夫人讓我取她之前寄放在這開光的佛珠,小姐您先回吧,我等會兒便回。”

杜青鸞淡淡的掃她一眼,道:“你可要盡快回府,我等著你。”

良兒被那目光一看,隻覺得心髒像被刀剖開,渾身冒冷汗。

杜青鸞放下簾子,馬車咕嚕嚕的開駕。

她斜倚在軟墊上,唇角帶著一絲絕美的笑容。我可給過你幾次機會,你都不要,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今世,害我者,一個不留!

馬車緩慢的行使著,不知何時走到一條偏遠小道上,車夫不知道何時躥下馬車,另一個男子笑嘻嘻的鑽上馬車。

這人正是她繼母俞氏的親侄陸尤昌,平素最為憊懶,仗著是侯府嫡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淨做欺男霸女的勾當。

杜青鸞微微抬眼,送過去一個諷刺笑容道:“表兄何故在此?”

陸尤昌一見她絕世容顏,隻覺她瞪人都美得緊,口水都要流下來,諂媚笑道:“許久不見,思念表妹得緊,恰巧今日碰見,不如跟我好好‘敘敘舊’?”

青鸞如何揣摩不清他那醃臢心思,冷冷道:“車夫呢?”

陸尤昌被她秋水明眸看著,心裏越發癢,慢慢逼近:“自是拿了我的銀子喝酒去了,好表妹,今日你且從了我吧!”

青鸞輕嗤了一聲,淡淡道:“你就不怕我稟了父親母親知道?”

陸尤昌笑起來,顯是這種事做多了,色眯眯撲過來道:“杜老爺最為古板的一個人,他若知道了,你是會嫌你有辱門風,還是嫌我風流?而表姨母那裏……哈哈哈……好表妹,你今日逃不掉了,乖乖從了我,我保準那滋味兒,你嚐過就忘不了……”

“好,你過來。”青鸞麵上笑容越盛,心裏就越冷。

怪不得敢做這事兒,原來早就計劃好了的,她那個好繼母,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陸尤昌得了應允,立刻撲過來,卻被青鸞一腳狠踹在命根子上,跌下馬車。

“嗷!”陸尤昌捂著命根子大喊,指著青鸞要罵。

但青鸞更早一步:“來人啊!救命啊!要殺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