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尤昌捂著命根子,凶狠的咒罵:“現在才叫人?晚了!敢踢爺,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陸!”

他正欲再次撲過來,卻聽遠處馬蹄聲朝此處踏來,由近及遠,來勢極快。

心裏咯噔一下,他忙撲過去捂住青鸞的嘴。沒想那馬蹄聲到了跟前,竟繞過此地,漸馳漸遠。

陸尤昌邪獰大笑,滿是得意:“現在可沒人來救你了!你且死了心吧!這是天意!”

青鸞閉上眼,似是屈服道:“即是天意,我便順了老天吧……”

陸尤昌見她不再掙紮,狗嘴忙朝青鸞啃上去。青鸞冷冷一笑,眸中閃過一抹狠絕,白皙修長的指縫間一道銀光閃過。

正欲刺下之時,卻見一條長鞭突地從車外抽進來,一鞭子將陸尤昌抽出馬車,口吐白沫。

青鸞警惕的抬起頭,指縫中光芒隱去,正看到馬車外一個伸手矯健的灰衣少年。

那少年抽完鞭子,立刻退到一旁。

青鸞明眸一掃,看著少年守著的馬車,便知那裏麵是他主子。

牽裙下車,青鸞走到那輛馬車前,朝那薄紗背後的那道修長人影,福了福禮道:“多謝這位公子搭救之恩。”

那馬車中瀉出一道清越的男子之聲,若玉石相擊,帶著一絲笑意:“搭救?是謝我救了他,還是救了你?”

杜青鸞淡淡道:“自是多謝公子救我。”

男子笑意更盛:“是救你免於牢獄之災?”

青鸞明眸從容:“公子這話,我就不懂了。”

“若我猜得不錯,你指間乃藏著一根銀針,若我的仆從來遲一步,這針便已刺入這刺人後腦,已成死屍,你說我此話可有錯?”

“公子此話差矣,”杜青鸞唇角輕輕一勾,眼中的從容不迫中帶著一抹讓人難以忽略的閃耀光芒與毒辣,“一,我這根針隻是繡花之用,何談傷人之器;二,我並未要殺他,公子空口無憑;三,就算我要殺他,定不會叫人查出任何把柄,是以根本不會有牢獄之災!”

“好大口氣!”馬車內男子笑起來,一張俊美容顏雖紗幔若隱若現,但相同的,卻是一樣犀利無情的眼眸,“那你剛才準備如何?”

青鸞淡淡道:“這世間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實在太多,比如隨便找個穴位刺入攪一攪,或半身不遂,生活再不能自理,或餘生癡傻,就算大夫診斷,大體也隻能說跌傷。”

灰衣侍從倒抽一口氣。若是這樣豈不是生不如死?若是凶神惡煞之徒此番說倒也沒什麼,但這十幾歲的少女,平淡的口吻及眸中果斷的狠辣,頓時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男子狹長鳳目中閃過一絲犀利的笑意,輕拍扇背道:“你就不怕我現下去報官抓你?”

杜青鸞自信一笑,帶著無盡狂傲:“公子勿忘了,剛才那一鞭抽暈他的乃是閣下侍從!而且,公子覺得是您的馬車快,還是我的銀針更快幾分!”

她手指輕輕一撥,三根銀針釘入馬車壁,根根沒入!驚得馬兒嘶鳴。這速度之快,力度之狠,就連灰衣侍衛都沒有捕捉到半分!

“主子!”立刻有四名暗衛竄出護在男子身前。

竟敢威脅他?男子微微一訝,揮起雲白長袖,眸中已帶上一絲冷意:“你可知曉,附近有多少暗衛,隻要你輕舉妄動,立刻身首異處?”

蘇青鸞毫不膽怯,眸中帶著狠絕:“或許公子也可與我打一賭,彩頭就是我們各自的命!賭賭看,到底是這些暗衛的劍快,還是我的針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