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鸞的身旁,鳳歌公主臉上的笑容帶著濃重的驕傲與惡毒:杜青鸞,沒想到吧,我們還有相見的一日!當日你陷害於我,讓我以最不堪的姿態狼狽的回到旬國,背負上毀壞盟約的罪名,一時間聲名狼藉,父皇更是一改從前對我的寵愛,讓我一落千丈,成為整個旬國的笑柄!現在呢?你還笑得出來麼?

杜青鸞淡淡的瞥了鳳歌公主臉上扭曲而激動的笑容,仿佛已經把她塞進籠子裏,肆意的拷打淩/辱!

冷不丁對上那樣的目光,鳳歌公主臉上的笑容一僵,仿佛霎那間被一鞭子抽在臉上,抽掉了她所有的裝模作樣,鳳歌公主差點立即忍不住爆發,但關鍵時刻又堪堪忍住了自己,冷睨著杜青鸞重重哼了一聲:笑吧,趁現在盡情的笑吧!很快我就會把你的牙齒一顆顆打落,讓你血流成河,到時候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眼睛輕瞥向煌夜白的方向,可並沒看到想象中的煌夜白急迫掙紮,反而一直唇角含笑的與旁側的侍衛交談著什麼,麵色隱隱有些偏白,可絲毫都看不見擔憂的神色,甚至連嘴角的笑容變都沒變,鳳歌公主一雙眼睛得意的笑了起來:杜青鸞現在要被強行賜婚了,九皇子非但沒憂心,反而一派淡然,似乎根本不為所動,看來,九皇子對杜青鸞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在乎麼,還是他已經——鳳歌公主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推斷,他們選擇跟四皇子煌夜晗合作這件事,進行得極為嚴密謹慎,任由他們有通天之能也絕猜不出今日會上演這樣的一場!

退一萬步,就算煌夜白阻攔又如何?嗬,他們可是摸透了文帝的脾氣,若是煌夜白膽敢當著文武百官與外國使臣的麵,頂撞皇帝阻攔賜婚,那麼置皇帝的顏麵於何地?再者,大齊皇室最是注重禮儀,若爆出來皇子與外姓郡主私相授受,那簡直讓皇家蒙羞,更在百官麵前讓陛下蒙羞,到時候勢必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所以,任由煌夜白與杜青鸞有滔天之能,此次也隻能進退兩難!而他們,則是一舉兩得!

就在此時,皇帝撫掌笑道:“哈哈哈,好好!既然杜愛卿沒有異議,那這件良緣就——”

然而還沒等皇帝說完,殿外一聲太監的唱和聲突然傳來:“禧太妃到。”

眾人皆是一訝,下意識的朝著殿外望過去。禧太妃因著身體常年抱恙,終日躲在寢宮中隻打理花草不管任何瑣事,除了上次的春獵盛宴已經二十餘年沒有參加什麼宴會,今兒個怎麼突然出現了?

不知怎的,玉妃心裏咯噔一聲,似乎預感到什麼不妙。她立刻攥住帕子,側過頭暗暗朝著煌夜晗看過去,煌夜晗的眉心微蹙似乎也在思忖什麼,覺察到玉妃投來的目光立刻眼神銳利的一掃,警告她收斂點別在皇帝身邊露出什麼馬腳!

至於禧太妃——煌夜晗輕輕眯起眼睛——禧太妃受皇上敬重不錯,但是眾所周知的禧太妃向來對杜青鸞有很大意見,曾再三敲打,這次不來潑盆冷水就不錯了,更何談會幫助杜青鸞呢?別忘了,之前禧太妃差點要把杜青鸞許配個煌夜明那個廢物做側妃!足以見得,她有多麼的厭惡杜青鸞!

就在這陣暗潮洶湧間,禧太妃一身鴉色莊重的宮裝在宮女的攙扶下步入殿內,皇帝立即命人給太妃布座,禧太妃揚起手清退了宮女,徐徐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不必了,本宮前來隻有一句話要說,說完便罷——杜青鸞,不能和親!”

什麼?!

這句話一出來,不僅是殿內所有官員賓客,就連皇帝都吃了一驚,向來不喜形於色的皇後都隱隱皺了下眉頭,杜青鸞的眸若寶石般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立刻望向煌夜白,煌夜白回以淡淡的微笑:他說過,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連想,都不能想半分!

煌夜晗的麵色更是大變!皇帝立即道:“太妃何出此言?難道是覺得哪裏不妥麼?”據他所知,禧太妃對杜青鸞早有不滿,甚至幾次在皇帝麵前提議削去杜青鸞的郡主之銜,此番突然前來阻攔婚事,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是認為杜青鸞配不上旬國二皇子麼?

就在皇帝詫異思索的時候,禧太妃又麵色平靜的丟出去第二句話:“杜青鸞知書達理,柔嘉表度,是個極不錯的女孩兒,本宮甚為喜歡,所以昨兒個私下做主配給了白兒,因著時間緊還未來得及通稟皇帝,還望皇帝不要怪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