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公子哥最喜歡尋花問柳,平常人腳趾頭一動都能想得到的事,闕殤卻偏偏到了被他拽進去,坐在一堆鶯鶯燕燕中才幡然醒悟過來。
滿身都是脂粉味,闕殤冷著臉坐在角落。
那些姑娘吃了虧,都不大敢再上前伺候他,反而一堆堆簇擁在阿唐身旁,一口一口唐公子,甜膩得像是掉進蜜糖水裏。
“唐公子……”長得嬌俏可人的花魁依偎在阿唐胸前,小聲嗔怪道,“你那位朋友好凶哦!”
“噓!”阿唐把手指放在嘴邊,笑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說他可要生氣了!”
闕殤皺眉看了他們一眼,忽然站起來,冷冷道:“你慢慢玩,我走了。”
“哎,難得出來一回,你為何這麼不解風情啊?”阿唐急忙拽住他,想了想,回頭對姑娘們說道,“好啦,你們先出去吧!”
等屋內重新安靜下來,他才鬱悶的坐回桌旁,悶了一口酒,說:“這回你滿意了吧?憋了這麼久,我都快變和尚了!”
闕殤站在原地沒動。
阿唐敲敲桌子,無奈笑道:“快過來坐吧,杵那兒做什麼?”
“你最好說清楚,你帶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阿唐夾了幾筷子菜,想了想,才慢慢說道:“嗯,再等等吧,她很快就來了。”
正說著,外頭忽然熱鬧起來,一聲聲“雲姑娘”像浪潮一樣掀翻了天。阿唐神神秘秘一笑,低聲道:“她來了。”
片刻後,門輕輕叩了兩聲,老鴇帶著一位白衣姑娘走進來,笑吟吟地說:“公子爺,雲姑娘來了。”
“多謝媽媽。”
阿唐搓了搓手,一副色急的模樣撲上去,白衣姑娘嬌笑一聲,輕巧的躲開了去,老鴇竊笑一聲,識趣的關門退出去。
闕殤看得愣怔,正是尷尬交接之際,阿唐卻忽然放開了她,那白衣姑娘連忙跪下去,恭敬地低聲道:“雲倩見過主子!”
“起來吧!”
阿唐衝闕殤調皮地眨眨眼,笑道:“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她吧,這比肩國的事,很少有她不清楚的。”
闕殤抿緊唇,說出口的第一句卻是:“你不是簡青洲的表弟,你究竟是什麼人?”餘宴對他的態度甚至比對簡青洲還要拘謹恭敬,而這人又對比肩國如此熟悉,首先穿廊走巷不在話下,其次他還有探子安插在此處。
據他所知,簡家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有權有勢的親戚,所以,阿唐絕不會是那人的表弟。
阿唐笑了笑,並不理會他的質問,反而說道:“抓緊機會,你現在不問她,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流仙珠放在皇宮何處了。”
闕殤看向雲倩,那女子垂眸看著地麵,風吹不動的樣子。
蘇沉劍決意混入別院,闕殤昨夜從雲倩手中得到了別院的地圖,知道這地方的複雜,恐一個人無法應對,再次提出要跟隨而去。豈料這回連阿唐也笑著阻止道:“我們需要裏應外合,誰也沒有你同蘇先生的默契,你若一同進去了,誰來交換探聽而來的消息?”
他說得在理,闕殤沉默下來。
“這樣吧,”阿唐一展扇子,笑道,“餘宴跟蘇先生一塊進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