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阿唐似乎對闕殤更要親昵一些,吃飯要坐他隔壁,沒事也愛跟他說話,盡管人家大部分時間都不愛搭理他。
蘇沉劍瞅著這小子不順眼,見他在耳邊聒噪,往往想要伸手丟他出去時候,餘宴就會冷著臉拔劍相向。簡青洲反倒成了一個和事老,可是一頭是本來就不待見他的蘇沉劍,一頭是得罪不起的“表弟”,他尷尬的立在中間,猶如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闕殤向來不管他們,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簡青洲說,孫瞎子算出來流仙珠泰半是在比肩的皇宮內,所以他們必須要先接近皇室。原先闕殤還不知這孫瞎子有這等本事,聽了以後,心下又對他敬畏三分。
想起來,簡青洲會知曉一些門內術法,大抵跟孫瞎子脫不了幹係。因而那日他才能知道大巫師的命門在何處,見了鬼怪也能處變不驚。
至此,闕殤聽他在人前提及這些事,前後一想,方才明白了許多。
從外麵打探了消息回來,闕殤穿過客棧的後院,正低頭想著如何接近皇室中人,仰麵卻撞上了一人的胸膛。
捂住頭,闕殤趕忙道歉:“不好意思,我……”
“想什麼呢?這麼莽莽撞撞的!”來人扶住他的肩,低笑著輕聲說,“一大早起來就沒看見你,上哪兒去了?”
闕殤愣了愣,抬頭看見簡青洲的刹那慌忙別開臉,淡淡道:“沒什麼,隻是出去逛了一圈,探聽了點消息。”
見簡青洲沒吭聲,他又連忙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往右挪了一步,那人也跟著挪了一步,納悶地問:“你躲著我幹什麼?還生氣啊?”
“沒有……”
“說謊!”
生氣是沒有生氣了,但是也並不代表想麵對你。闕殤抿抿唇,抬頭瞪他:“你讓不讓開?”
簡青洲默默看了他半晌,歎了口氣,側身讓路。闕殤大步從他麵前走過,連頭也不回,人快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身後的人忽然低聲道:“不要跟阿唐離得太近,他不好招惹。”
闕殤心說,你家的表弟我平白無故去招惹他做什麼?你隻管看好他,不要讓他整天來煩我就夠了。也是我,那天晚上多管閑事,否則也不會惹來這個禍星。
腳下幾不可察的一停,隨即步子邁得更快。
在徐州歇了兩日,他們又啟程往比肩的京都卞城而去。
到了這裏,闕殤這才深刻體會到徐州不夜城的繁盛,盡管卞城的百姓穿的住的,都不算差,但是閑餘生活的消遣明顯少了幾分趣味。
阿唐出門亂逛的次數明顯降低,簡青洲和餘宴都樂見其成。
話又說回來,普通百姓要進入皇城簡直是癡人說夢,饒是簡青洲、蘇沉劍他們幾個身手好的,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所以,除去硬闖,就隻能智取了。
簡青洲說:“世人皆知,比肩的皇帝樊林是一個癡情種,當初差點為了一個女人而把江山拱手相讓。這些年過去了,他對這個女人的寵愛並沒有因為年月的增長而衰減半分,我們要想進入皇宮,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