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龍靳和龍禦之間的皇位之爭,曦月國不會參與其中,也算是公平。他日,無論是龍禦或是龍靳坐穩這皇位,曦月國都不會有異議。”
眯了眯眼,禦天臧冷冷看著她,“而現在,在奪位之爭平息之前,你必須跟我回國好好呆著。”
“不行,我不會回去。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我不會離開龍靳!”禦晴嫵攥緊拳,不打算屈服。
禦天臧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說著,他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子一躍,便消失在了王府。
陸府,陸無遙看著突然出現在他房間裏的禦天臧,眼神兒裏有遮不住的無力,“你又來幹什麼?我不日便會成婚,你……”
“緊張什麼?”禦天臧咧了咧唇,濃眉不羈揚了揚,“大爺不過是來跟你告辭,順便預祝你新婚快樂的,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陸無遙語塞。
抿著唇盯了他一會兒才開口道,“你要離開?”
禦天臧癟嘴,勾了唇,長腿一邁,朝他跨了過去,“對,我要離開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這麼纏著你了。”
陸無遙蹙眉,看著他走進,並沒有躲。
禦天臧微低頭盯著他看,一眨不眨,眼底粘稠的情感在這一刻,毫不掩飾的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他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鬢發,嗓音驀地有些啞,“遙,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你開心嗎?”
“……”陸無遙看著他,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又似乎有些傷感和苦澀,突地,心底劃過一絲奇怪而陌生的情緒。
陸無遙低下頭,聲音平靜,“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
禦天臧眼廓微深,笑了笑,伸手,輕輕抱住他的背脊,薄唇輕掃過他的耳畔,“遙,我這次走了之後,或許,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麵了。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講?一句也好。”
被他強抱不是有一次兩次,他由開始的劇烈反抗,到最後的順從,以至於現在,他竟對他這個不算擁抱的擁抱而產生了幾分奇怪的眷戀。
他身上氣息很陽剛,很男人,他無疑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似乎,連他身上的氣味都記住了。
陸無遙深深吸了口氣,推開他,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給他。
禦天臧盯著他秀白指尖上的瓷杯,伸手握住,連帶他的手和杯子,眼瞳微抬,清幽幽的看著他。
今晚的禦天臧是不一樣的。
沒有往日的粗野,眼角眉梢都帶了微不可見的柔軟和眷顧,每一個落在陸無遙身上的眼神兒都是那麼的多情。
即便知道他是一個男人,可對於他這樣赤果果展露他的情感,陸無遙卻是頭一次,不感到排斥和不自在。
他坦然接受他的目光。
慢慢將手從他溫熱的指尖抽了出來,轉過頭,什麼話也沒說。
禦天臧就一直盯著他看,目光由期盼到最後的暗淡。
他苦澀笑了笑,仰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而後將手中的杯子隨手一甩,啪的一聲發出一陣巨響,與此同時,房門也被大力闔上了。
屋子裏,立即便空寂了下來。
陸無遙怔怔看著腳邊碎掉的水杯,好半響沒了反應。
腦子裏,全是他那句“也許他們以後都不會見麵了”。
不知怎麼,他竟覺內心有些沉悶和難受,那是一種連呼吸都困難的窒悶感。
而就在這時,房門又忽的一下被從外推開。
陸無遙內心竟是閃過一絲期許,抬頭看過去,便連眼神兒中的期盼都沒來得及掩下。
可是出現在房門口的人,卻並不是去而複返的人,而是……顧宜苓。
顧宜苓眼底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陸無遙,“無遙,幫幫我好嗎?”
“……”
齋星閣內,滿地酒瓶,酒氣熏天。
禦天臧整個窩坐在一把凳子前,手上拎著一隻酒壺,腳邊全是七七八八躺著的酒瓶。
朦朧中,他看到有人朝他走了過來。
他甩了甩頭,擰緊眉頭仔細看過去,黑深的雙瞳迅速閃過一道亮光,又迅速迷醉了下去,拎著酒壺的手指了過去,“遙,來,陪我喝。”
陸無遙沒什麼表情,慢騰騰走到他麵前,蹲下,從他手中拿過那隻酒壺,仰頭就喝了起來。
禦天臧抿緊了唇,黑瞳緊緊盯著他的臉。
陸無遙提袖擦了擦嘴,將酒壺遞給他,嘴角勾了勾,“該你了。”
“……”禦天臧喉嚨聳動,著迷了般的盯著他微揚的嘴角。
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對他笑。
眼瞳緩慢轉動,落在酒壺的瓶口,內心裏,一股類似希望的東西迅速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