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旅程中,選擇顯得十分重要。選擇得當,就能夠規避風險,易於成功;反之,選擇錯誤,輕則會影響自己眼前的事情,重則甚至會危及自己的生命。
——佚名
袁世凱宦海成功的一個重要秘訣,就是他很善於把握機會,不斷進行正確的選擇。在他眼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就是如何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實力,打敗敵手,至於世人心目中的什麼道德標準、行為準則、真理追求等,是不會影響到他的做事原則的。
光緒或是慈禧,二者必選其一
甲午戰敗,使神州大地舉國上下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戰爭失敗帶來的奇恥大辱,既深深地刺傷了炎黃子孫的民族感情,同時也進一步地喚起了國人的覺醒。由於甲午戰爭的慘敗,列強對中國更是虎視眈眈,肆意妄為。它們紛紛動手,開始掀起了瓜分中國的狂潮。
在這種情形下,從1895年開始,一場旨在變法求強的維新運動在康有為、梁啟超等人的鼓動下,如雨後春筍,逐漸蓬勃壯大起來。甲午戰爭的失敗,在朝廷中受到刺激最大的人便是光緒皇帝。他正值青春年少、血氣方剛,希望通過變法,重振大清帝國昔日的威風,一雪前恥。由於得到光緒皇帝的大力支持,群臣中也有很多響應者,維新變法運動一時蔚然成為風氣。
對於康有為等人的維新主張,袁世凱從內心深處是讚成的。他在朝鮮10餘年,在與各國列強的角逐過程中,對於西方的事務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對於康有為的變法主張,袁世凱心有同感。
1895年6月,康有為任工部主事之後第二次上書,都察院和工部衙門都拒絕代轉,袁世凱知道後,挺身而出,主動幫康有為設法從督辦政務處轉呈這份上書。這是袁世凱和維新派人士接觸的開始,雖然最後由於督辦政務處大臣榮祿的反對,袁世凱最後沒有能夠幫上這個忙,但袁世凱還是很早就和維新派人士有了交往。可見,袁世凱是積極參與維新變法運動的,他的這種參與是出於投機還是真正讚同維新,這很難說,不過從他任山東巡撫和直隸總督在任上積極推行新政的舉動來看,袁世凱的這些行為還是出於真心讚同的。
兩個月之後,維新派由文廷式出麵組織強學會,實際組織者是維新派的重要人物康有為和梁啟超,主要目的是通過講學,把歐美的新思想引進中國,以此解放思想,激勵民氣。
1895年8月,在強學會的開幕式上,維新派人士楊銳、文廷式等人發起募捐活動,這其中赫然就有袁世凱。文廷式當場認捐白銀1000兩,袁世凱也認捐白銀500兩,由於兩人的倡議,參加者紛紛慷慨解囊,太原總兵聶士成認捐1000兩,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直隸總督王文韶各認捐500兩,就連李鴻章也打算認捐2000兩,加入強學會,隻是康、梁等人考慮到當時李鴻章主持簽訂了《馬關條約》,為時議所詬病,所以沒有接受他的捐獻。
帝黨領袖翁同龢在日記中記述了袁世凱在1895年2月對他的一次拜訪。那天,袁世凱慷慨激昂地陳說,“極言非大變法不足以保全,非維新不足以濟時艱”。同時,他還送給翁同龢一份西洋人繪製的瓜分中國的畫報。
袁世凱的積極參與,使維新黨人對他信任有加,康有為的門人張伯楨在《南海康先生傳》裏有這樣一段話:
先師(康有為)默審將帥中,惟袁世凱素機警,又夙駐高麗,頗知外國事,曾與同辦強學會,欲引為助,知其與榮祿厚,未必就範,惟舍此又無他路可行,於六月時,暗使徐仁錄入其軍幕,借觀誌向。袁世凱稱傾向先師甚。先師遽信,親薦於德宗,又為徐致靖草折薦之。又交譚嗣同遞密奏,請結袁以備不測。上即降旨召見袁世凱。袁世凱於二十九日入京。是日,召見於頤和園。初一日,降旨嘉獎,以侍郎候補。
其時,維新運動在上海、長沙等地也開展得如火如荼。天津的維新人士嚴複、夏曾佑、王修植等人創辦《國聞報》,為維新變法製造輿論。在小站編練新軍的袁世凱和嚴複等人來往密切。據嚴複說,戊戌政變之前,他和王修植、夏曾佑、王慎修等人創辦《國聞報》的時候,幾人常在王慎修家談論,袁世凱每星期六會從小站趕來參加,袁世凱“值來複之先一日必至津,至必詣菀生(王修植)處為長夜談;鬥室縱橫,放言狂論,靡所羈約”。這幾個人中間,嚴複是天津水師學堂的總辦,《國聞報》的主編夏曾佑在育才館任教,而王修植則是北洋大學的總辦,袁世凱和這幾位維新人士、飽學之士整夜縱談時事,可見他是維新變法的積極支持者。這段時間,袁世凱無論是在天津還是在北京,和別人交談的話題往往離不開維新變法和練兵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