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珠海,除去路上行走的時間一共住了五個月。在這段時間裏還過了一個春節,在臨近節日期間,就見那裏的人們每天沸沸洋洋的往回買花,買食品的稀少,因為南方城市買天都供應的是鮮活產品,沒必要提前儲存,那裏的人們更不貼對聯,但特別能放炮。入鄉隨俗,我們雖然不習慣,但因為經濟沒著落,隻能節儉、節儉、再節儉。記得過了一個大年,我們買了一斤雜伴糖,還買了一斤豬肉準備初一吃頓餃子。再就是我像往年一樣,用白麵炸了一點麻花算作給這個年增加點氣氛,再者每天還要吃早點。因為過年這幾天,你就是每天出去找尋工作,工廠也不上班呀!也不開門。所以隻能在家裏呆著,呆著的人,又不能像口袋似得整天立在那裏,還必須得每天消費呀!如果不用消費,人不是也就不用天天出去掙錢了嗎?兒子和我們說,年三十晚上看不上電視了!全春說;能。一定要讓你看上電視。於是他上樓和房東的老兩口說,讓我們三口人年三十晚上在他們屋裏看看那台一年才一次的慶春節晚會!老兩口答應了,但是老太太好像不怎麼願意。全春說,管她願不願意,到時候就直接上去看就是了,反正老漢是答應了。三十晚上,我們按時上去,房東老兩口打開電視,躺在床上,蓋在一床大被子裏。老太太皺著眉頭,老漢較熱情的招呼我們坐下來看晚會,一會兒,老漢把放在高低櫃上的糖盒拿下來叫我們吃裏麵的糖塊兒,我們隻是看了看對他笑笑表示謝意。一會兒老漢見我們誰也沒動那糖盒,就急著再一次給我們伸手去抓糖,我們兩是大人,看見老太太眉頭不展就知道不願意,可兒子畢竟是個孩子,就隨手接住了老漢遞過來的糖塊,扒了紙張吃了起來。這時,老太太急了,趕緊起身用眼角斜瞪著老漢哼哼了兩聲,利索地下了地,把糖盒拿在手裏羊裝著給我們再一次遞糖吃,我們搖搖頭不吃,她便很快就把糖盒拿走了。重新放在一個背的,較高的,老漢伸手或者轉身再也拿不到的地方去,算是抬了起來。等晚會看到中間部分的時候,也許老太太看著我們高興的隨著晚會的高低起伏波動的激情厭煩還是別的反正哼哼吱吱了好一陣子,把個老漢搞的很是尷尬。我們也沒管她是什麼意思,她的不耐煩表現略微影響著我們那快樂的情緒,但很快就又被激情燃燒的文藝節目衝散,反正眼球跟著晚會繼續著。幾乎臨近尾聲的時候,老太太又一次開始發作了,老漢顯得實在無奈,就開始用好話對我們說,你們就不要再看了,結束了。我們,停住把頭朝趟著的老太太揚了揚說想睡了!我們答應說;噢!行了也看完了。立刻站起身就下樓,回到自己的小屋睡覺。第二天就是處一,早晨起來和麵切肉準備包餃子吃。兒子和全春在外麵,房東老漢從樓上往出走的時候悄悄地塞給兒子一個小紅包,兒子回家打開看時見裏麵放著十元錢。可能他們廣東人有講究,看到小孩子必須給壓歲錢的吧!反正在他家住了一回,感覺到老漢是個相當有人情味的人,而那老太太挺惡毒的。整天起來嘴裏不停的再罵街,總皺著眉頭沒有好臉色給人看,總用斜視的眼神鄙視著我們這些租房住的戶主,總再說別人的不對,找別人的差兒……
唉!在珠海居住的那段時間裏,還有一件使我最最難忘的事情,也是我至今想起來就心痛、發抖、窒息、愧疚難以平靜的傷痕,那就是對於兒子;我常常在獨自想,我兩做為父母親,其實好多時候是不合格的。比如,我們剛去了不長時間,每天白天還好,一到夜間睡下,就會從後麵那個開著透氣的小窗戶裏進來蚊子,因為房子後麵緊挨著就是下水道,由於常年每天不間斷地排放著好多家庭裏倒出去的髒水,所以就自然形成了個臭水溝,蚊子也就自然繁殖生長了很多。蚊子長的又黑又大,咬起人來特凶。可那裏的人們一般是不怕這家火的,而我們就不一樣了,一是和他們的氣味不一樣,二是我們的兒子長的細皮嫩肉的,本身從小就害怕農村裏的蚊蟲盯咬。記得剛會走路那段時間,他爸領他回去老家一趟,不小心讓蚊子咬了一下,結果小腳丫腫得像個大蘿卜好長時間都下不去,好讓人心疼。這次走時是滿腔熱血的是來這裏發展的,可來了不幾天連蚊子的氣都受不完。整夜整夜的被蚊子咬的睡不著,半夜裏隻要是醒了,你就會聽到三口人輪流地噌、噌的挖咬聲。沒辦法,我兩商量說,等天亮後到街上商店裏看看有沒有蚊帳,買一個用。可這,無形中又是一筆開支。但是不買是受不了的。上午,我們三口人一起去買;這裏果然有,是個雙人床上用的,一個賣40多元錢。站在商店裏左思量右琢磨,到最後還是買了一個回家掛上。這下雙人床上的是解決了,我們三口人一起擠在一張床上,每天睡的不舒服。可再沒有空床,暫時兒子還是沒有地方去睡。我兩又商量著到哪裏去再撿一個能睡覺的櫃子或者什麼東西用來墊著睡覺!咳,巧了。早晨我剛出去倒垃圾就看到;不知哪家扔出了一個很長的櫥櫃。那櫃是用紙板做的,別處好好的就是邊上被水泡的起了皮,壓上去滿結實的。我興高采烈地趕緊回家把這個喜訊告訴了全春,他一聽很快就隨我出去看,嘴裏還不停地說,快走!出去把它抬回來正好放在北牆上,讓兒子當床睡。我補充一句說;那上麵正好睡一個人,旁邊的開門處還可以放東西呢!我兩說著話急匆匆地就來到了放櫃處,全春一看就高興的笑了,連連說好東西好東西們!正好睡人。走!咱兩把它抬回去。可一抬才知道很沉,也很結實。我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抬回家,往我們說的那地方一放,恰到好處,很是不錯。這下放東西的櫃子也有了,睡覺的地方也有了,真是一舉兩的的美事情。晚上我說;我先睡那上麵就讓兒子和全春睡在那雙人床上。就這樣睡了兩天,還是因為那該死的蚊子!一夜一夜咬的我不能好好入睡。當它咬過後,用手上去挖,就會感到渾身像火燒一樣難受。又勉強忍受了兩天,全春就讓兒子獨自一人睡那上麵,叫我和他睡一起。我就又倒了回去,可我們太大意了,就萬萬沒有想到,蚊子是再也咬不上我們了,可正好再一次咬我們的兒子呀!不過自從住下,從來也沒聽見兒子說蚊子咬他的話。可能這就是為什麼要讓他睡那裏的原因吧!
人說母子連心,可能就是。第一夜,第二夜裏我睡在半夜朦朦朧朧中能聽到,也不知是心理惦記著的原因;兒子在不停的,噌、噌的用手挖肉皮的聲音。我那個心理疼啊!可是眼睛就是睜不開。等早晨醒來就見兒子滿臉都是釘的血枷,再看身上也是一樣。我有些不耐煩了!有點想要發火的那種衝動,但還不太好發作。就鄒著眉頭說;啊呀!李全春!你看!你看你讓兒一個人睡這裏,你看被蚊子咬成啥了?不行!今天晚上還讓兒子和咱們一起睡吧!全春說;不用。一會兒出去到那家商店裏,再給兒子買一個單人蚊帳掛上就行了。這事就解決了!我看,那天咱們買那個雙人的是花了40多元錢,那麼買一個單人的也就是20多吧!我低聲說,又得花錢了!全春說花哇。該花得就的花了,要不你怎鬧了,這裏平常天氣都很悶熱,三口人總不能長期都擠在一張床上睡覺吧!就這麼定了,一會兒出去就買。買回來就給他掛上,再去幹別的事情。吃過早飯,一會兒還是我們一家三口人一起去的。到那家商店由於先前買過熟悉,服務員問我們要點什麼?我們說要個單人蚊帳。她隨手給我們拿一個下來就說20多元錢,我先拿在手裏掂了掂悄悄地對他說,這個又是那種雙人的。單人的好象沒這麼沉!你看。全春又接過去拿了拿,肯定地說,就是。雙人的要比單人的貴一半價錢哇!我說,是了。我又說那叫她給換一個吧!全春說不要了,咱們先給他按單人的付了錢拿回去再說。不行過兩天再來專門再買一個單人的就行了!這樣咱們還賺一個單人的,你說是不是?我朝他笑笑點點頭說,是了,嗯!我們用手掂出來是雙人的,可那女售貨員卻要按單人的賣給我們,於是我們也沒有再拿出來看,買賣就這樣搞成了。回到家抖開一看,果然就是一個雙人的。全春說,沒事。今天晚上先給兒把這個雙人的掛上睡,再等幾天再去一趟,再買一個單人的哇,回來再把這個雙人的換下來放起以後用。哎!買蚊帳的事歸根結底,倒過來換過去到底還是用兩個單人蚊帳的錢,多買了一個雙人的。在那裏用了四個多月現在都壓在箱子裏。回到北方它就沒用,成為永遠的成列品。
在珠海居住的這五個月裏,我們每天都在不停的奔波著,尋找著,試探著,感觸著,思考著,最終還是兒子的那不經意的一句話一下紮醒了我們那幻想已久的靈魂;就是我在前麵說過的,兒子說課本上的東西都學過了,再學覺得沒意思!終於有一天,我兩可能,尤其是全春在長時間靜的過程中仰或是在這麼長的時間裏就連工作的事也沒能解決了的情況下,開始從新反思了!一天,他躺在床上突然扭過身體來問我?現在如果咱們返回去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我心裏想,無論是回還是留或是走,這些話都必須得親自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才管用。也隻有,一定要他自己說這話。要不,回去他也還是會不甘心的。因為他這個人我是最了解的!我聽到他的問話有些驚奇?長時間的愣在那裏,跪在床上盯著他看了許久!這,不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吧!是不是我聽錯了??心想你怎麼會現在提出這個問題?但我沒有使他難堪。很快溫和的答複他說,那就是啥也有了,輕車熟路。隻是房子得從新再買,一切家具都得從新再置,又一次換成新的用了。兒子不用再耽誤下去,老家對於咱們來說,是個熟悉的地方,那裏又都是自己家的親人,在親情這方麵可以得到補給。可回去你要想好了!怎麼對家人說?他看了我一眼,很快的就把眼光收了回去輕鬆得笑笑,那還!想怎說就怎說,那好辦。我現在就問你,回去利大還是在這裏有利?我又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來時候是你要出來發展的們!當初要是我要反對,你就會說我不支持你的事業。咱們家啥事都得依著你,你說要怎樣就怎樣貝!我一說;咱兩就肯定要吵架,你每遇事就先對我說是和我商量,可每當我一提不同意見的時候,你就黑著個臉沒好氣。你今天是你先要問我的,可我也隻能說到這裏,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你決定說回咱們就回,你說咱們繼續尋找那咱們就繼續尋找貝,已經來了們能咋辦呢,還是你想咋辦就咋辦吧!你再不要問我了,我也很為難,你知道不?他聽了我的這一番話後又有點不高興了,但這次沒有大的發作。可能夠看的出來是有點無奈的又對我說;你看你,你這個人才是的,人不是跟你商量事兒了們!來,你不要生氣,咱們好好商量商量。我沒再答他的話,下地幹別的事情去了,我心想,你不能定下來的事情又很快反悔吧!我看我還是暫時先走開,讓你一個人再冷靜的想想為好。
有了這個返回老家的活思想,心情自然就輕鬆了許多。因為人一但有了退路就不怎麼發愁了。怕是怕的進退兩難,死鑽牛角尖,鑽進去出不來憋壞了。拿我來說;回、留都行,反正在哪裏居住也隻要是不離開他,每天就是那樣不停的幹著,在哪都是幹們!何必呢!人常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隻要隨上就沒大事,至少不會吵架。日子過的不好他是一家之主,隻要他的臉上光彩,我沒什麼。再者嫁他的時候他就很貧窮,啥也沒給我,我也啥都沒向他要過,在日常生活裏多數都是為他去著想的。我想,我首先是應該做好一個女人,其次就是做好一個妻子,媳婦,母親,女兒。這些角色的扮演是不太好找平衡的,不過我還是依那句老話,“嫁出的女潑出的水,”所以我把做好女兒排在最後。成家以來我一直就是這麼把握的,首先以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庭為主,再者就是不斷地修養好,完善好自己。幫助他們父子兩完成他們想完成,能夠完成的他們感興趣的事業。我始終認為,這些,才是我最最應該做的頭等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