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心頭流血不會讓人變得虛弱,否則,她一定倒在地上裝暈嚇一嚇這倆缺德的男人。
心動不如行動,行動不如不動。
榮頃以老僧入定的姿態站在原地,平淡的表情似有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穩健,心上裹了一層鋼鐵,排山倒海的傷害再也不能傷害她的小心髒半分。
恍惚間,她好像理解了身披鎧甲的鎧甲勇士的信心是哪裏來的了。
“我倒覺得榮頃挺好的,不強出頭,隻喜歡吃點小東西,遇到大事的時候乖乖的躲在你身後,小事會逞強,不亂讓人擔心。”安靖年放蕩不羈的晃蕩著二郎腿,嘴角若有似無的彎著,似假似真的態度讓人不知如何作答。
榮頃的鋼鐵心削弱了一層,裏麵塗上了蜜,甜絲絲的。
“她是我娘子,宗朽是易棧的娘子,所以王爺不管要什麼,隻要易棧能給你的,都會給你的。”符亦禪神定氣閑道,她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如果真要離開也應該是她自己選擇的,更何況為了別人的娘子丟了自己的娘子無論怎麼算都挺不劃算的。
安靖年忽然捂著肚子爆發出一陣大大咧咧的笑聲,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哎呦,二禪誒,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好騙啊,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怎麼會染指你的妻子呢?”
符亦禪麵色稍霽,自豪道:“我家娘子太優秀了,我這個做相公的壓力也很大啊。”
安靖年抬頭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晶瑩的眼淚掛在眼角,從正麵見證了他剛才笑的有多誇張:“你不會把我剛才的話當真了吧。”
“……”榮頃真想撲上去扼住他的脖子,讓他把這些話吞到肚子裏去。
“靖年兄說笑了。”符亦禪麵不改色從容不迫道:“沒事的話,我先跟娘子回去準備準備畫像了,到時候就麻煩王爺了。”
第一個靖年兄說的很自然,第二個王爺說的有些相比之下就有些僵硬了,即使兩人是相處了多年的兄弟,可悲的階級還是壓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必須把安靖年當成王爺,而不是一起長大能出生入死的兄弟。
“正好本王也要出去一趟。”
安靖年的正好出去,還正好跟他們順路,於是這路就一直順到他們的客棧門口,榮頃壞心眼的想,他不會走到這裏剛好口渴了在不好意思的進去喝杯茶吧?
事實證明,安靖年並沒有不好意思的進去喝杯茶,因為他是大大方方的過去喝杯茶的!男人都應該是男人招待的,所以自以為沒事的榮頃就打算隨便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的,豈料,她剛走兩步……
“榮頃是吧。”
榮頃抬著的腳僵在空中,幸好符亦禪替她回答了。
“哦,那就讓你夫人去沏壺茶吧,就當是我到你們家來,你們招待我的。”安靖年恬不知恥的提出自以為很平淡的要求,這個要求狠狠的挫傷了榮頃那顆剛修葺好的鋼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