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失約。(1 / 2)

下雪後,到湖心亭來的人就變得分外的少,放眼望去,隻見厚厚的白雪蓋住的地麵完全看不出有人經過的痕跡,就連湖跟棧道都快分辨不出來了,榮頃小心翼翼地順著地上凸起的痕跡一點一點往裏麵摸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掉進去了。

雪很厚,地卻不滑。

到了亭子裏,榮頃先把涼亭座位上的雪掃開,等確定雪不會弄到自己衣服上後,才慢慢的坐下。

天很冷,呼嘯而來的冷風迎麵直直吹在臉上,不一會兒,她熱騰的臉就被風吹得通紅,身子也開始變冷,受不了的縮成一團,可也隻是剛蹲下的時候能得到點溫度,蹲了一會兒之後身子就冷的受不了了。

榮頃瑟縮著站起身,身子已經抖的能篩糠了,繞著棧道走了幾個來回,身體才慢慢回暖,可爬在鞋上的雪卻化成水了,水慢慢滲透到鞋子裏,剛有些暖和的腳又慢慢變涼。

雪還在飄。

榮頃也繼續在此處徘徊。

時間緩緩流逝。

“咕咕……”她無奈地看著自己的肚子,突然覺得自己很沒骨氣,哎,怎麼書裏的英雄能幾天不吃飯,她就不能呢?

不是不能,是沒有機會。

天色漸漸變暗,皚皚白雪將天色襯得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時辰,榮頃抱腿靠在柱子上,臉上的笑意迷離。

一天,已經一天了,他答應了要來卻還是沒有來。

榮頃吸了吸鼻涕,腦子也開始混沌起來,隻是,還是不受控製的想到那個人,她的相公,符亦禪。

俊雅的眉眼,怡然自得的神色,不時流露出的聰明與睿智,像是過場電影一樣在她的心頭過了一遍又一遍,那些畫麵最終有一幀定格,定格後卻又慢慢從腦海中淡化開來。

就是那一幅淡開的場景,讓她的眼睛不知何時有了酸意,含在眸中的淚還帶著點點已經快要流失殆盡的溫暖。

在這裏,她可以哭嗎?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能哭,也不敢哭,她怕萬一這一點溫度也從身體裏麵流失了,那她就真沒機會等他過來了,也沒機會以後一直一直的跟他在一起了。

隻要有一次機會就好。

隻要符亦禪過來,她就跟他表白,拋開女性該有的矜持,大大咧咧的沒心沒肺的跟他說上一次:我喜歡你。

表白之後在沒臉沒皮的趴在他肩上,用著調戲般的語氣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跟瘋道真的沒什麼,那天夜裏,他真的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多美好的畫麵啊……

最好是最後在說一句:相公,你看你也是個小醋壇子呢。

最圓滿的結局是他接受她,然後兩個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

隻是,她想了這麼多唯獨漏了最關鍵的一環:符亦禪喜歡的是宗朽,因為喜歡的是宗朽,所以她就理所應當的得不到符亦禪的一點愛。

要不然,他怎麼會在明明知道自己怕冷的情況下還不來呢?如果隻是不想來,那不答應就好了。

可他,偏偏就是答應了,可又偏偏不來……

他,是在懲罰她嗎?懲罰她沒有在書房裏就把這些話給說清楚?還是……想用這種方式甩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