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亦禪回來的時候,神木寨裏已經沒有了榮頃的蹤影,雖然這場景是他想見到的,但真的不見那個人了,心裏還是會有些空落落的。
繞著繞著就到了榮頃屋前,站在她門口的時候,符亦禪躊躇了,他既期待著開門時候能看到那人,又怕開門之後見到那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吱呀”一聲,門開了,符亦禪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卻見從門裏麵走出來的是神木寨裏的一個姑娘,名字……大約是什麼桃來著。
心好像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他也不知道她具體叫什麼,暫且,就把她稱為小桃吧。
小桃看到符亦禪先是躬了躬身,隨即不卑不亢道:“寨主,夫人已經走了,拿著您給的休書,不過這房間裏的東西她都沒帶走,對了,也不知道是誰帶走了她,不過她那個狀態,怕是出去也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修養過來,所以,寨主,您就不用擔心她會過來找您了。”
“她……怎麼了?”符亦禪強作鎮定地問,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瘋道說,她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再加上這次放血,就算是被人帶走了,也很難養好了,養好之後也會留下病根的,不過被帶走了也好,免得留在這裏受氣。”小桃依然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瘋道不是喜歡她嗎?怎麼還會忍心讓她……”
“瘋道說他喜歡的是個男人,這次之所以會找到夫人,就是因為他心上人的狀況跟夫人的是一樣,他跟夫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小桃猶豫了下,道,“他還說,如果這次夫人和梅姑娘沒有成功的話,他還會找別人。”
符亦禪怔忡間,小桃與他擦肩而過。
“瘋道說,他要用你的悲哀來反襯他的喜慶。”
心裏的不滿在這一刻崩塌,符亦禪素來溫柔的臉上也爬上了痛苦。
這一次,終於是他親手推開了心上人。
突然想起那人曾約自己看雪,在那個湖心亭裏……腦海裏剛躥出這個念頭,符亦禪就立馬朝那個亭子奔了過去。
湖心亭,某個座位上的雪明顯的比其他地方的薄了,他顫抖著擦掉了雪,坐在她曾經坐過的位置,心如死灰。
那天,還下著雪,她就在這裏等著自己過來找她,可,他卻隻留下一封休書就回家了,完全不顧她的感受!不對,他就是顧忌到她的感受才回去的。
他想讓她在雪地裏認識到兩人是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了。
他們兩人再也沒有一點點的希望在一起了。
而今,他也坐在這裏,等著那個可能要很長時間才修養好的女人。
可惜,不管怎麼等,都等不到那個人了。
他又坐了一會兒,覺著寒了,才蹣跚著離開了湖心亭。
到了神木寨門口,發現門口有一個包裹,包裹上還放著一張紙,他拿著紙,仔細地摩挲著紙上的字,好像這樣就能感受到那人拿筆寫字時候的情緒。
我不欠你了。
她在寫這些字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心情,會不會很絕望,會不會心如刀絞?會不會淚水一遍又一遍地濕了宣紙又重新換紙寫的?
符亦禪掂著包裹失魂落魄地往裏走,到自己房間門口遇到了另外兩人,耿九和耿千意,他打開房門,放兩人進去,自己也在桌子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