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那天,小頃等了你很久。”
符亦禪沉默,後悔的話哽在喉間,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要不是有人把她送回來,估計她都直接凍死在那兒了,她還說,你不過去找她,她就不會來。”耿九抱著耿千意的胳膊,哽咽道:“你說她那麼貪吃的一個人,怎麼就舍得走呢?聽說那天她還特地找了個很偏僻的地方……”
特地找了個很偏僻的地方嗎?
符亦禪端著茶杯,水有大半杯都撒在了桌子上。
“我們明天就回去了,爹娘他們已經願意接受我們了,你自己好好過日子吧。”兩人歎了口氣,便齊齊離去。
房間裏,再次剩下他一個人。
門被打開,又有人進來了。
“二禪,她已經走了,你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做到了。”宗朽站在門邊,易棧站在她身後。
“哦,我知道了。”符亦禪硬扯著嘴角,那幾個字才一個一個地蹦了出來,“你們,你們沒為難她吧?”
“沒有,我們隻是把休書遞給她了而已,別的事我們都沒多說,對了,伯父伯母有沒有給你找到很好的對象啊。”宗朽故意用歡脫的語氣,企圖打破這寒冰似的氣氛。
符亦禪搖搖頭,“我發現我好像挺喜歡她的。”
她消失了,他心裏會空。
聽說她用那麼決絕的方式離開,他也心疼,聽說她等了自己那麼長時間,他更是恨不得回到那個時間把上馬的自己拉下來跟她見麵。
可是,再也不會有人願意給自己悔過的機會。世上沒有後悔藥,
他先遇到的優質,被他一點一點地浪費盡了。
於是,這一錯過便是一生。
三個月後,某個小鎮。
符亦禪忍受不了獨自的寂寞便決定出去散心。
很古樸的小鎮,看起來讓人心曠神怡,抽綠的芽兒,融化的水……
符亦禪覺得自己心裏的空虛終於被這景色衝淡了點。
“咦,這不是符亦禪麼。”
活潑的聲音一下子拉開符亦禪回憶的閘門,他不敢相信的轉過身,正好瞧見她趴在某人背上,衝他笑的分外燦爛。
符亦禪有些尷尬地招了招手道:“你怎麼也在這裏?”
“不都是他!非說我心情不好,還說我受過情傷!就把我拉出來了唄!我都納悶了,不就是手脖子上多了幾道痕跡嗎!他就非說這些!”榮頃記得他,卻不記得她曾愛過他了。
安靖年任勞任怨地背著榮頃,風流的臉上爬滿了汗也不在乎,他輕笑一聲道:“符兄莫介意,那段時間要不是我強迫她喝了十日忘,她定然會記得你的。”
十日忘是什麼東西,符亦禪當然清楚,他還沒來得及問安靖年為什麼會逼著榮頃喝十日忘,那倆人就已經消失在他視線裏了。
他看見榮頃掙紮著要下來,安靖年一直不讓她下來。
或許他,真的比自己適合她吧。
……
符亦禪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