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看那邊,看那邊。”
“噯,是那邊。”
“不對啦,你轉錯方向,是那邊啦,好大一個美男哦。”白嫩的臉蛋上顯出享受的神色。
天寵直接把騎在自己身上聒噪不休的小人兒扯下來,陰沉沉地道:“嫌我不認方向,你自己走。”
小人兒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麵目精致得很,配上吹彈可破的水嫩肌膚,看得出長大定是個禍國殃民的美女。
小美女見天寵發怒,小嘴巴扁了扁:“是你說要帶我出來玩,還說都聽我的。剛出來沒一個月你就不耐煩,我回去找娘親和爹爹去,告訴她們是天寵叔叔拐我離開的!”
天寵聽到這字字控訴的話,牙咬了咬,麵上浮起幾分微笑:“阿滿乖,天寵叔叔最喜歡你了,怎麼可能會不耐煩?叔叔帶你去別處玩好不好?”
阿滿一甩手:“就要看美男!”
天寵低咳一聲:“那個,如果要看美男的話,哪個能比得上你天寵叔叔?”
阿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挑剔地道:“太老了!”
天寵的笑容僵住了。
“噗”地一聲,旁邊傳來忍俊不禁的笑意。
卻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長發高高地束起,一身勁裝,麵帶英氣,可惜袖子挽著,後麵背了個大背簍,裏麵雜七雜八地塞了很多豬草。
阿滿看她一眼:“你笑什麼?”
姑娘讚歎地看了她幾眼,隨手從簍中抽出幾根草莖,手指翻飛地動了起來。她手指修長,十指尖尖,那草莖在她指尖翻來動去,煞是好看,阿滿心下好奇,不由看得呆了。
未幾,一個小小的草綠色長耳朵兔子出現在姑娘的手中:“送給你。”
阿滿看著那姑娘的手,皺起了眉頭。
姑娘並不尷尬,隻反問了句:“不喜歡”
阿滿卻不吭聲,半晌才抬頭盯著她認真地道:“你手上的那些傷哪來的?”
姑娘的手雖然漂亮,可惜手心裏橫心豎八地有數道傷痕,難免破壞了那份美感。
姑娘不在意地笑笑:“上山割豬草,草邊全是鋸齒印,不小心就會割傷。”
阿滿臉上現出幾分心疼:“太可惜了。”她拉住姑娘的手,“這麼漂亮的手,怎麼可以弄傷?”說著小心翼翼地把那個草編的小兔子拿出來,看了又看,一副欣喜表情。
姑娘見她可愛,忍不住蹲下身碰了碰她水靈靈的小臉蛋:“叫什麼名字?”
“阿滿。姐姐叫什麼名字?”阿滿的聲音充滿了稚氣。
姑娘一笑:“我姓米……。”
話未說完,一個少年衝了過來,拉住她:“米糊姐,你怎麼在這?你大姨母在找你呢。”
米姑娘聽了,臉上有幾分著急神色,忙站起身道:“你沒說我在這吧?”
“沒有,不過你還是快回去吧。回得遲了,怕是你大姨母又會罵你。”說著害怕地向後看看,跑了。
阿滿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會做草編動物給她玩的大姐姐,哪會這麼輕易放過?
她看到米姑娘的焦急模樣,便問道:“大姐姐,你要走了?你住在哪裏?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米姑娘摸了摸她的頭,勉強笑道:“大姐姐的家人要大姐姐回去了,阿滿小妹妹,姐姐先走啦!”說著背著豬草簍急匆匆離開。
阿滿嘟起嘴唇,看向身邊的天寵:“天寵叔叔,你會編小動物嗎?”
天寵不在意地道:“阿滿若是喜歡,叔叔去那位米姑娘家,使銀子叫她幫阿滿多編幾個,帶在路上玩可好?”
阿滿笑著拍巴掌道:“好啊好啊。”說著扯著天寵的袖子就往前衝,“那位姐姐是往這邊走的。”
天寵見阿滿著急,反正他也不會帶她在這裏呆太久,第二天就會離開。那草編動物不妨多做幾個,也免得阿滿老是纏著他。
說到阿滿,本是樂神方嫣然與伴侶玉慎言的女兒。當初天寵心慕樂神,那片真心卻始終不被樂神接受,心下不滿,便時常想找機會惡心惡心小六兒,出出心中那口惡氣。可惜他的舉動看在小六兒眼中,就像是小兒胡鬧一般,沒氣到小六兒,反而被這位寧王爺在大鼓前的一番話擠兌得再下不了手,索性含怒離開。
但他終究不甘心,一年後再偷偷回去,沒看到方嫣然和小六兒,先看到了阿滿。
阿滿那時已經一歲多,長得白白嫩嫩,在地上蹣跚行走,搖搖擺擺的樣子煞是可愛。因著她模樣與小六兒極為相似,天寵心中惡意陡生,便打算偷走阿滿,讓小六兒著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