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卓天屹耳邊似有巨響。沈青嵐,他這是……怎麼了?他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沈青嵐,他難道不是在為他殺了向雲柳的事情生氣嗎?還是真中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毒?
忽又想起沈青嵐到東廂第二晚的發燒來,那晚,他也是這樣,紅著臉睜著水霧彌漫的眼睛,百折不撓地往他身上攀,邊攀邊喊著“師兄”。
可是現在,他喊的是他的名字,這實在有些像是做夢,虛幻的感覺太過明顯。
卓天屹一手攬著沈青嵐的腰,一手摸上他的額頭,想試探下是否發燒,手還沒探到他額頭就被他的手壓下去了,“青嵐,你聽話……”
沈青嵐已經不耐煩他這樣接二連三的“顧左右而言他”了,打掉他的手後,兩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腳湊上去,在他唇上響亮地啄了一口,“我等得你好辛苦……”
唇上柔軟的觸感蔓延開來,卓天屹耳邊響起更大的轟鳴,張口結舌的望著麵前眼神柔媚、唇角帶笑的人,“青嵐,你真的……在等我?還等得好辛苦?”他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聽錯了或者弄錯了,末了咬咬牙,又低聲加了句:“我可是卓天屹!”
話一出口,便見沈青嵐瞪了他一眼,斜過臉去,“我當然知道……”
卓天屹再次如遭雷擊,那一眼,與其說是瞪,還不如說是勾,不僅毫無力度,還充滿誘惑,配上那緋色的眼角,水潤的眼底,更讓懷裏人顯得風情萬種,嫵媚惑人。
卓天屹狂喜的同時也覺得丟臉起來,他怎麼會問出如此滅自己威風的問題?沈青嵐當然是在等他,這不就是他從最初開始就一直盼望的嗎?
隻是,無論如何,今晚的沈青嵐都太不一樣,其中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厘清,尤其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正常,這是他最擔心的。
他趁著沈青嵐手滑下他肩膀的時候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身上,發現他並沒有發燒,可是身上卻熱得很,“青嵐,你怎麼了?你現在感覺怎……”
還沒說完就呆住了,他的腰帶被沈青嵐用力扯下來,扔在了地上,而沈青嵐的手,已經瞄準了他右肋下的衣帶。
“青嵐……”卓天屹使勁咽了口唾沫,咕咚一聲,喉嚨幹啞得難受,任是如此,他還是扯著嗓子低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你想做什麼?”
聞言,沈青嵐的臉更紅了,也不回答,手指堅定地扯開了那幾根帶子,接著兩手拉住衣襟往卓天屹肩下一拉,就把他的外衣扯了下來。
卓天屹心跳得像要從胸腔裏飛出來,沈青嵐的意圖昭然若揭,巨大的幸福帶著更加巨大的震撼洶湧來襲,將他的人都轟得一愣一愣的,“青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再這樣,我可忍不住了!”
沈青嵐並不回答,手扶上他的雙臂用力把他轉了個彎,卓天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撲倒在床上。
背脊碰到柔軟的被褥,卓天屹還沒從鋪天蓋地的震撼中驚醒,“青嵐,青嵐……”
沈青嵐此刻根本顧不上去理睬他,他的神智說清醒也清醒,說不清醒也不清醒,自從確認這是卓天屹無疑之後,他的想法就隻剩那一個。
可恨卓天屹平常在這事上總是急吼吼一刻都不得耽擱,今日,在他苦熬了這麼久都快不惜自殘之時卻是左顧右盼,盡耽擱時間!
天知道他身上那四處亂竄的內力正與欲-火水漲船高競相追逐,折磨得他都快崩潰了!
他撲上去,貼住卓天屹的身體,在他頸間狠狠嗅了一口。那比這兩天他嗅過無數次的卓天屹的枕頭被褥更加真實更加令他瘋狂的男人味道瞬間在他血管內點了一把火,燒得欲-望更加高漲。
什麼都顧不上了,沈青嵐跨在卓天屹身上,伸手去解他的褲帶。
長褲被他的手用力往下扯的時候,卓天屹一把抓住他的手,“青嵐!”他咽下幾乎就要衝喉而出的欲-火,緊緊盯著沈青嵐的眼睛,“我還沒洗浴,你,真的現在就要?!”
沈青嵐煩亂又著急地望他一眼,“來不及了……”
話音一落,卓天屹便像餓虎一樣翻身而起,把他狠狠壓進身下。
主動權很快被他奪回,身上嘶嘶的裂帛聲中,沈青嵐長長舒出口氣,熟悉的進攻熟悉的力道熟悉的喘息,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從未有過的安心,而男人身上因長久趕路而並不顯得清新的體味,更是讓他口鼻間的每一個毛孔都活躍起來,他貪婪地嗅著卓天屹身上的味道,感覺從未像此刻這樣渴望過身上這個人。
他像挺過漫長旱季的蔓草,此刻終於擁有了迎接雨水滋潤的機會,這讓他快要喜極而泣。
他順著卓天屹的動作展開了身體,兩臂繞到他腦後,主動獻上自己的雙唇。
卓天屹立即當仁不讓地封住,剛張嘴想把舌頭攻入覬覦已久的城堡,對方的舌頭便已軍臨城下。熱烈的喘息聲中,兩條舌頭短兵相接,戰成一團。
身下人的熱情令他極度驚喜興奮,他一邊狂熱地吻他,一邊用力揉搓著他的身體,沈青嵐似乎並不滿足於這樣的觸碰,極力挺著胸膛貼著他,兩條修長的腿也沒閑著,在他的腿上似有若無地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