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明明說長生藥已經被公司全部回收,難道還有漏網之魚嗎?
臨瀲好奇詢問:“你是誰?”
“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那人回答她,“比起這個,我認為還是長生藥的事情更值得我們討論。”
他端起酒杯朝她致意:“來做個交易吧,我要買下您長生藥的配方,與之相對的,您能獲得金錢與名利,或者要求些別的什麼。”
臨瀲撐著腦袋:“我能知道你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嗎?”
“一顆星球的歸屬權,一些久久無法解決的仇人……以及,一個來自「存護」的許諾。”
自稱無名小卒的人,居然可以給出來自存護的許諾。
臨瀲苦惱地想了想:“怎麼辦呢,我好像沒什麼特別渴求的事情。”
那人善解人意地說:“沒關係,您會考慮清楚的。希望五天之後,您能給出我們雙方都滿意的答案。”
他走了。
沉默之中,喧嘩與騷動都被世界隔離。
臨瀲往後一靠,腦袋朝著某個方向看去,漆黑的陰影角落在人來人往的餐廳中顯得毫不起眼。
“看見了吧,那人好像是你們公司內部的家夥呢,砂金先生。”
星際和平公司內部有太多精明人,臨瀲出於廣結善緣的心思製作的長生藥雖然短期好用,但弊端明顯,所以臨瀲也沒有因為公司收繳了藥物而感到悲傷。
她自言善良,其實還是希望自己的行為可以讓豐饒藥師多瞥視一眼,要說真正普度眾生的慈悲心腸……
她自詡如此,沒人相信。
豐饒行者的目的是希望所有人可以信仰豐饒,剛剛的“無名小卒”給出的承諾很誘人,但是臨瀲恰好都不感興趣。
她收了砂金的錢,所以很有契約精神地把這位朋友的需求給記在了心上。
“有所預料了,但還是謝謝你記得我。”
陰影的角落中,那位隱藏於其中的人影緩步踏來。
砂金顯然很滿意剛剛看見的場麵,他動作隨意地拉開臨瀲對麵的座椅,走過去,隨意地翹起二郎腿,支著腦袋坐下。
砂金:“要來點酒嗎?”
“我有咖啡就夠了。”
“晚上喝咖啡會睡不著的吧?”
臨瀲壓著桌子探過頭,整個人往前傾了許多,她湊到金發男人的耳邊,悄聲說:“我要去幹一件大事。”
唇邊逸出的吐氣撩動著鬢邊的發絲,有些癢。砂金也順勢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什麼事情?可以讓我一起去觀摩觀摩嗎?”
臨瀲:“你確定要來?”
“臨瀲女士,拜托有點自知之明吧。畢竟您可是公司重點關注的危險人物,萬一你要搞的大事我沒把握住,那我可是要跟著遭殃的。”
“別這麼悲觀嘛砂金,你要相信自己的職業生涯還有很遠的路要走,現在還遠遠沒到頭呢。”
砂金的眼底沒有笑意:“總而言之,我要跟著去。”
聽罷,臨瀲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微妙:“……好吧,不過其實對你來說那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甚至根本沒想著要拒絕。
這位豐饒行者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砂金就怕這人前腳說著沒什麼大事,後腳就把庇爾波因特的居民全部變成了豐饒孽物……那他的職業生涯就真的要到頭了。
所以他隻是麵上不動聲色。